长宁好生安抚了孟氏一番,见母亲眉头终于不在皱得死紧,这才去了外院。
徐滨之此时已将出门的马车预备妥当,自己也换上了正红色一品官服,见徐长宁打扮的既不过分艳丽,又不跌阁老府千金的身份,满意的点头道:“走吧,不要迟了才好。”
“是。”徐长宁面无表情的跟随在父亲的身后上了马车,一路往会同馆的方向而去。
马车在傍晚阴沉的天幕下吱吱嘎嘎的前行,天边的彩霞早已被阴云取代,一阵阵冷风顺着帘幕往马车里灌,眼瞧着便有一场大雨将至。
徐长宁一路上都在暗暗分析如今的局势,将北冀国使臣可能做得事猜测了一番,连带着自己遇到何事要如何应对都想好了,心里这才安定了一些。
会同馆的前厅灯火通明,徐长宁跟随在父亲身后踏着夜色而来,远远地便看到屋内有人影攒动。
父女二人在下人引路下进了屋,便见摄政王穿了一身银白色的蟒袍,身边带着大公顾苍浩和二公子顾九征。
再往后瞧,便是摄政王身边信得过的“八猛”中的几人,以及鸿胪寺的几位官员。
“来了。”摄政王看到徐滨之,笑着是一指自己下首的位置,“稍后你便跟着本王。”
“是,王爷。”徐滨之恭敬拱手,站在一旁。
摄政王打量的视线便落在徐长宁的身上,唇畔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嗯,你家这丫头不错,都坐吧,使臣稍后来了再说。”
众人都笑着表示自己不累。
摄政王还没坐下,谁敢提前先坐?
徐长宁就那般在后头等着,不过片刻,外头就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有婢女提着宫灯列队缓缓而来。
灯光将女婢身上的缎面衣料笼上了一层亚光,显得婢女中间的北冀师团看起来都粗糙了几分。
徐长宁一看到这样的场面,便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头。
她能理解南燕国连婢女都要穿红着锦的心情,在敌国面前,断然是不肯露怯的。
但是南燕人分明是忘记了一点:什么叫做财不露白。
便是不在北冀国居住,与北冀国打了这么多年,难掩人也应该清楚北冀国人的掠夺之心。
从前什么都没看见时,北冀国尚且还要攻城略地,烧杀抢掠。就连现在北冀国的都城,都是当年从南燕抢去的城池后建造的。
如今南燕在北冀国人跟前还要这般显富有,这岂不是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