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滨之则声音疲惫地道:“好了,大家都快些洗漱过后,先回房安置吧。”
徐长宁回头看向父亲。
经过连番牢狱之灾,徐滨之瘦了太多,破烂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挂在竹竿上,两颊也凹陷了下去。
即便恨父亲当年对他的背叛,以及遇上他认为的国家大事他便会牺牲她,却对二房和三房的人一再纵容,将所有所谓国家大义的标准都用在她的身上,但看到徐滨之如此单薄瘦弱,她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父亲还好吧?我稍后想法子求大夫来给您瞧瞧。”
徐滨之闻言,笑容便几乎爬上眼角眉梢,但被他咳嗽了一声掩盖过去了。
“无妨,此时咱们能出来便已是触了摄政王的霉头,不好太过张狂,引来王爷更多的怒气。”徐滨之摇头拒绝,又对着门前抱着小黑猫沉默不语的顾九征遥遥拱手行礼。
一家人这才发现原来顾九征也在,都纷纷行礼。
二老爷忙谄媚地道:“此番多谢顾二公子搭救,若非有顾二公子鼎力相助,我一家人只怕还要在牢中受那暗无天日之苦啊。”
徐长实和徐长定都连连点头,与男宾们一同拱手行礼:“多谢顾二公子搭救。”
女眷们也都一同施礼。
顾九征面无表情地撸猫,心里便涌上了一些不快。怎么徐家人要么是感谢菩萨保佑,要么是觉得他搭救,就没有人郑重的感谢徐长宁的牺牲呢?
“不必多礼,这件事原也不是我做的,我也担不起这一声谢。若要谢,你们便谢徐长宁吧,他在北冀国是被端王刺伤的,如今却要去见端王与他和谈,父王也是看她肯如此牺牲的份儿上,才允了她的请求。”
徐长宁听得心里一跳,诧异又动容地回头看向顾九征。
徐家人一时也都默然,眼神在顾九征与徐长宁之间来回了几次,有人真的感激,也有人讷讷不言。
倒是孟氏看着顾九征的眼神就仿佛看到了准女婿,顾九征是在为她家宁姐儿抱不平呢。
徐长宁咳嗽了一声,连连摇头自谦,被姐妹们拉着说话时,不仅回头去看门前,却发现徐滨之走到了顾九征身旁,二人低声说着话,却不知在说什么。
但看他们的神色,仿佛十分熟稔,就连顾九征对徐滨之的态度也很是恭敬。
徐长宁一瞬觉得意外,但转念一想也能明白。虽然摄政王不仁,但徐滨之在摄政王身边日久,摄政王身边最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