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微挑剑眉,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越发熠熠生辉:“徐小姐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这样时候竟还能如此沉着,还有胆量来与本官谈条件,也着实令人惊讶。”
“不敢当,若说令人惊讶,沈大人要更甚一层,小女子也没想到,素日最是刚正不阿的人竟会投靠太后。如此可见,沈大人这些年的仕途如此顺遂,也都是多靠您的努力了。”
一番话讽刺意味太过明显,沈珏又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
“徐小姐怨恨本官将你缉拿归案,胡说一通也是有的,本官也不会与你个小女子计较。既然徐小姐识时务,倒也免去了许多麻烦。”说着侧身对身后的人吩咐,“将徐小姐捆了带回去,摄政王的遗体要好生带回去。”
“是!”
军汉们立即有人直奔徐长宁而来。
孟氏紧紧抱住徐长宁,尖叫着反抗:“不行,你们不能这样!我看谁敢动我的女儿,谁敢!”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连女儿也失去了。
“娘,您别这样,”徐长宁心中酸涩,搂住孟氏的脖子低声劝解,“您便是不肯放我走,他们也是要动强的,到最后还不是要被直接带走?顾九征受了重伤,他手下的人又少,眼下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得不偿失啊。”
“可我如何能舍得让他们带走你?”孟氏泣不成声,“你是我的命啊,咱们的好日子还没过够,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娘,我也不能失去你,所以你还是不要反抗,让他们带了我去,这样不必冲突,大家都好,回头顾九征定会来想法子救我的。可若是现在发生了冲突,莫说是女儿,咱们所有人包括父亲的遗体都不会有好下场。”
道理孟氏都懂,可是她哪里能过得去心里那道坎儿。
徐长宁见母亲犹豫,便趁机挣脱开,转身往沈珏那边走去,才刚迈出两步,就被军汉们反剪双手捆住了。
“宁姐儿!”孟氏想追,却被阮氏和顾九征一人一边拉住了。
孟氏回头看看二人,见他们也同样的伤感和焦急,却偏生不阻拦,就知道事不可为,孟氏捂着脸,绝望地哭起来。
顾九征背在身后的双拳紧握着,因用力甚至手臂都有些发抖,但他面上依旧很是平静:“沈大人要带走我父王的遗体,我不放心,可否同行。”
“顾将军不是在开玩笑吧?”沈珏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顾将军与徐长宁的关系要好,人尽皆知。若是答应你同行,路上若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