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越来越远,太后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想不到顾九征竟然这般雷霆手段,摄政王刚死他就有本事收拾了摄政王手下那些人。
负责烧纸的下人动作没停,依旧往陶盆里一张张的丢纸钱。太后方才浑身紧绷,与顾九征说话时紧张的很,也没察觉此处的味道不对。
可如今闻着烧纸的焦糊味儿和空气中的血腥气,她差点就吐了。面前是薄薄的棺材,里头躺着死相难看的老相好,转身又能看到摇摇晃晃悬在半空的好几双脚,还时而有粘稠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太后被吓得心跳都快停了,捂着脸就往外走。
可门口铁塔一样的侍卫却将粗壮的胳膊一抬,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有将军吩咐,任何人不能离开。”
太后勃然大怒:“你们看清楚,哀家是谁!”
侯梓文笑嘻嘻地站在院子当中拱手行礼:“末将当然知道您是谁了,您肯为我们王爷在此处守灵,末将真是感动。您好生守灵,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吩咐末将。”
吃喝随便,但就是不能出去,必须要和这一屋子尸首呆在一起!
太后听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气得浑身发抖,又无可奈何,顾九征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
不,他在乎徐长宁。可偏生徐长宁现在不在她的手里,根本就不能制衡他!
太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灵堂里忍到天亮的。
徐长宁却被安排在一间温暖的偏殿里。
小皇帝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常服,与宝哥儿和佑哥儿一起坐在临窗暖炕上,三个孩子一起哭成了泪人儿。
“祖父,呜呜!”
“徐大人高义,朕会一辈子感念徐大人此举,呜——”
徐长宁搂着宝哥儿和佑哥儿,又去为小皇帝拭泪。
“父亲虽去了,但他一生夙愿也算的达成了一半,剩下的,就要交给我们了。”
“徐大人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小皇帝打着哭嗝,瞅着鼻子问,“你告诉朕,真一定帮徐大人实现。”
徐长宁望着小皇帝,眼神柔和:“父亲临终前的遗愿:匡扶正统,稳定朝局,让老百姓都过上太平日子。”
小皇帝一听,眼泪流的更凶了。
“想不到徐爱卿是这样一个侠义之心的汉子。”小皇帝声音软软的,话说的却不软:“徐大人一心匡扶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