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像是听到了天荒夜谈,不可思议地问道:“为什么?”
她笑盈盈道:“新婚要用新床。我让管家去找了一个木匠,我要打一座新的架子床。样子我都设计好了,亲自画的图纸,夫君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能干?”
她樱桃小口一张一合,抹了蜜一般说的动听之极,但他丝毫也没被感染,本来还浅含笑意的脸,已经冒着寒冬腊月的冷气了。
她不怕死地继续说道:“彦郎,我把那床的样子画给你看。你看看可喜欢?”说着,便起身去拿书案上的毛笔。
耶律彦拦住了她,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你还真是能干。”
“嗯,我也觉得是。”她笑得越发的甜美,抱着他的腰身,将脸蛋贴在他的心口上,“彦郎,这段时日,我住在隐涛阁,等床打好了,我再回去,好不好。”
问完这句话,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紧张的几乎快要昏过去,他的答案,是一把砍到心尖上的大刀,还是一块融化了心脏的蜜糖,全凭他一句话。
“不好。”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是认真的,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虽然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心里毕竟还抱着一丝丝的幻想,希望他能同意,这个小小的试探,瞬间便被他无情的驳回了。她即便是做足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那一刀砍得鲜血淋漓。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他缓了缓语气,道:“你先在竹馆住吧。”
她摇了摇头,“不要,那里住过番邦美人,我不要在那张床上睡觉。”一想到他曾和那番邦美人在那张床上滚过被窝,她的心都快要被醋泡成酸萝卜了。
这话很容易就让他产生了一种被人嫌弃的感觉,他不由也气了起来,冷声道:“那好,随便你住哪里,隐涛阁不行。”
两行眼泪喷泉一样蜂拥而出,眼前一片模糊,她提着裙子便出了房间,心都要碎掉了。
她疾步走到溪水旁,隐涛阁的灯影倒映在溪水中,合着那天上的一轮冷月,清清凌凌的乏着幽光,好似他的人一样,冷漠无情,心硬如铁。
丁香和佩兰默默地站在慕容雪的身边,一左一右地陪着小姐伤心,心里把那狠心的姑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慕容雪无声地哭了一会儿,端□子捧起溪水洗了一把脸,突然起身朝着对面走去。
丁香忙跟上她的步伐,小心翼翼道:“小姐,要不晚上住兰馆或是菊馆吧?”她是知道小姐心里的洁癖的,所以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