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和而坚定向东流去的覆水,顾怀深深叹了口气。
岷州总兵,正四品地方军事大员,岷州卫的最高长官,怎么养出这么个疯狗儿子?
不过有些话他还真没说错,作为一个藩王,自己真的太可怜了。
没兵权,没兼政务,在朝廷没有一点话语权,宫里还盯着自己一举一动,官职都没有的疯狗都敢冲上来咬自己两口。
这条疯狗靠着父辈蒙荫还能带着甲士耀武扬威,自己带的侍卫连刀都是王府自个儿给他们配的。
他能怎么办?去跟皇兄哭诉受了欺负?还是把这事宣扬出去博得朝廷官员的同情?...谁会同情他?
除非那条疯狗光天化日之下和他火并,带兵袭击藩王,不然他还真就只能给两巴掌了结此事。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权力。
...
船舱的房间里,柳清解了上衣,让柳莹给她上着药,低声问道:“这位公子真是靖王爷?”
柳莹有些骄傲的开口:“可不是,王爷真霸气,给了那狗贼两巴掌他都不敢还手。”
柳清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神经大条的妹妹语气里骄傲的点来自于哪儿...她有些忧虑:“咱们姐妹只是平民老百姓,王爷那是何等人物?如今王爷因为我们和总兵公子起了冲突,咱们会不会给王爷添了麻烦?”
柳莹给柳清上了药缠了胸侧伤口的纱布,往床上一躺:“王爷哪儿会嫌麻烦,我可算看出来了,王爷是个顶好顶好的人,我那么对他他都不生气还愿意帮我们解围...这床好舒服啊。”
柳清摇摇头,她穿好衣服,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愧疚,没管在床上玩闹的妹妹,走出房间,问过侍卫,走上了船头。
顾怀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柳清:“姑娘为何不进船舱休息?船头风大,受了伤就该好生修养。”
他叫过侍卫,拿来两条披风,递给柳清,还示意她带上兜帽。
柳清捧着披风,带着歉意开口:“小女子担心给王爷添了麻烦,心中不安,这才来寻王爷说说话...不知王爷要去往何地?”
顾怀知道柳莹告诉了柳清了自己的身份,摇头道:“不算什么麻烦,举手之劳罢了。我此行是去京城,顺覆水而下入黄河,只是黄河前面这一段河道曲折水流湍急,所以得从璧门渡上岸走一段陆路。”
“原来如此,”柳清点点头,“但小女子观王爷天灵有气变换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