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军队要养着,他只能把折子放到一边,准备留中不发。
但总是忍不住去看,谢洵就是永平府人,怎能不知道加税两次会让永平真正的平民阶层生存艰难?地主豪绅阶级再加税几次也会对他们无关痛痒,但对于指着打渔和几亩薄田生存的平民来说,这两次加税或许会让他们原本一年辛苦下来仅存的一点粮食全部交空。
军队养的太多,就会对国家的赋税造成太大的压力,但如果没有军队,魏国的地理位置也实在有些不好,南对南乾,北有蒙古,永平边上还有高丽,凉州连通西域,别看现在各国每年都有使节来朝,若是魏国蒙难,这些国家都不会介意上来踩一脚。
积弊太多了。
他想做一些事情,多年的执政和宦海沉浮让他心中已经有了一套模糊的改革方案,魏皇曾经和他秉烛夜谈,也对他的想法很推崇。
但突然那个皇帝就躲进了后宫,开始学那劳什子道法,开始把朝政全部丢了出来,让他只能当个裱糊匠,因为如果没有皇帝站在他的背后,哪怕他是内阁首辅,也是没有资格推动改革的。
一道匆忙进入大殿的身影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和徐子允抬头看去,是吏部右侍郎游连,身后还跟着没能拦住神情慌张的小黄门。
游连身上官服还带着些雨水,他不管不顾,先是向站起身的徐子允行了礼,然后直接走到了谢洵桌旁,将之前在司礼监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徐子允在一旁听得大惊失色:“何洪的手都伸到吏部去了?”
游连点点头,却发现谢洵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放下手中折子叹了口气。
他还没急,徐子允急了:“你这都没什么反应?”
谢洵皱了皱眉头:“这不是早就该预料到的事吗?”
他对徐子允说道:“卢何入阁时我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一幕的,既然已经开始揽权,就一定绕不开吏部,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找上游大人而已,我以为他会先从郎中入手。”
游连脸色尴尬:“多半是下官履历有污点的缘故...”
谢洵摆了摆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游大人今日作为,已是尽忠体国了。”
他又转向徐子允:“先冷静一点,既然何公公开始插手六部,内阁就有了理由向何公公发难。”
“可是需要下官当堂指证?如今何公公势大...”游连的面色有些难看,他实在不想与何洪当着百官的面撕破脸。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