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造册完毕,军队就开拔了。
永登的消息不断传了过来,关闭城门收拢难民的一系列举措好像是在示弱,原本信心有些不足的祁阳催马到了顾怀身边:“王爷,咱们这是要直接去攻永登?”
顾怀看了他一眼:“谁给你的信心?数万难民在永登城里,就靠这些地方杂牌军队攻城?”
“那王爷怎么...”
“攻不下来的,”顾怀叹了口气,“孤做这些事情,也只不过想把难民们稳在永登而已。”
他看了一眼身后连绵的军队:“万幸孤到的早,难民们集中在永登,还没有向外扩散,若是再来晚一些,等永登粮食吃光,明教的贼子们煽动难民攻击其他城池,那才是真正的人祸。”
“王爷是打算只围不攻?可这么点军队...”
“够了,难民毕竟还是天然畏惧官府的,只要孤摆出镇压的架势,难民们就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王爷说的是。”
“下去吧,让锦衣卫们领兵去各个要道守着,落单难民直接让他们去石阡,遇见大股难民直接冲散!”
“下官遵命。”
祁阳领命打马而走,顾怀骑着踏雪,全然没了在傅祁面前的胜券在握,反而有些忧心。
他还是第一次带兵,没有经验,以前虽然读过些兵书,但还是有些没信心。
镇压民变真的能成功吗?那可是整整几万难民。镇压之后又该怎么做?眼下朝廷赈灾的粮银都没了,拿什么去安置难民?
一桩桩一件件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茫然。
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明明只是一场普通的灾情,朝廷只需要尽早赈灾,凉州就不会有这场祸事,可是朝廷硬生生拖了几个月。
好不容易自己去了长安一趟把赈灾定下来了,又蹦出来个邪教撺掇着百姓造反。
小规模民变也就算了,地方军队完全可以镇压,结果到了凉州的赈灾粮银不知道去了哪儿,发到百姓手里的根本没多少,眼看今年地里没了收成,难民们就得靠朝廷救济才能活下去,可那么点银子够难民活多久?现在粮价翻了都有七八倍了。
这下可好,本来只是小规模的民变,一下子演变成了数万难民的抱团,甚至连永登都被难民攻破掠夺了。
眼下只能零星的知道一些永登城内的情况,但也就是那么点情况,就够顾怀愤怒了。
整个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