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被顾怀打破了:“是杨少虹先对孤动的手。”
“本官知道,可靖王殿下打算怎么样呢?”
不,是你能怎么样呢?
顾怀显然是听出了言外之意,他没有意外:“想杀人的人被人杀,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道理,孤去了长安没有把这事捅出来,就是打算自己来讨这笔账,不过眼下看来,杨总兵是要把杨少虹保到底?”
“笑话,”杨公宜脸色不变,“本官的儿子,本官难道不保到底?”
他看向顾怀:“就算你把这事捅出来又怎么样?难道还要本官承你的情?”
“孤当然没有那么蠢,”顾怀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是孤有些不自量力了,有抓着兵权的杨总兵保着,孤好像确实不能把杨少虹怎么样。”
杨公宜脸色不变:“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平凉一趟?”
“因为孤之前真的很想不通,是谁给了杨少虹胆子派兵截杀孤?”顾怀自嘲一笑,“现在看来,是杨总兵给了他底气没错了。”
“底气?”杨公宜嗤笑一声,“本官打了十几年的仗,才有这样的底气,可你呢?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就跑到本官面前来提底气?”
有如实质的杀气扑面而来,顾怀沉默了下去。
确实,跟杨公宜讲底气,是有些愚蠢了。
看来自己还是被凉州一行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能多少讨些东西回来,能和杨公宜讲讲道理,可现在看来,既然一开始决定忍了,就应该继续忍下去?
凭什么?顾怀抬头看向杨公宜:“做了错事,为什么可以不付出代价?”
“因为有本官在。”
极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顾怀哑口无言。
思考半晌,顾怀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像抓了些东西,却对这些大魏的真正顶层人物没有一点用处,连对付个总兵的儿子都这般窘迫,拿什么去对付二皇子?
杨公宜好像算准了自己的心思,算准了自己拿他没办法,才敢这么羞辱自己,根本不担心会得罪一个藩王。
正如他所说,自己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现在出了手里握了只锦衣卫,有凉州那点和杨公宜对比起来显得极为可怜的军功,还有什么?
如果是对付一个文官,自己也许还能有些手段,对付杨公宜这种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自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强烈的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