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在发抖,两人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最后锦衣卫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动手抓了人。
就这样,三天时间,五十余位官员落马,上到侍郎,下到八品小吏,但凡是在朝廷赈灾中动过手的,无一例外都进了昭狱,锦衣卫甚至已经准备出京沿着运粮运银的官道一路查过去。
唯一还能幸免的,大概就是工部尚书祝文了。
卓兴怀好几次带着人从工部尚书府大门前经过,都不由得感叹一声,这老小子做事是真不落把柄,好些受刑的官员,包括一开始被剥了双腿,后来变成真的剥皮的晁景福都供认出了祝文,但就是...没一点证据。
钱粮怎么到的他们手里?不知道。祝文到底自己吞了多少?不知道。
所以直到晁景福被剥皮实草的人皮都被挂到了城门随风飘荡,祝文也还是稳如泰山,卓兴怀倒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抓人,顾怀却有些犹豫。
没有证据,范泓就上不了弹劾折子,没有弹劾的折子,倒也不是不能抓祝文,就是朝中恐怕要起风声。
现在锦衣卫办事算是规规矩矩,走过了弹劾程序才抓人,但顾怀没有信心之前的账簿和人证能让百官信服。
就这么拖了两天,一直拖到赈灾的官员都被抓的差不多了,拖到三天的报纸都在报道贪腐一案,拖到范泓和卓兴怀名声大噪长安,顾怀也没有下定决定。
该不该直接对祝文动手?
......
在太白居忙碌了一天,尤其是照着公子吩咐盯好报纸的销售,柳清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回了王府。
开始为公子打理这些事情,柳清才知道了什么叫忙碌,好像以前走江湖都没这么累,如今却每天都要盘账看账簿,还得看顾酒楼勾栏,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饶是柳清冰雪聪明还学过武艺,也不由得打心底出现一丝疲倦。
这不是厌烦,而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刚走到王府门口,柳清就惊讶的发现王府门前跪了好多人,乌泱泱的一片,把巷子都挤满了。
从角落里走到王府前,一堆脸色灰败活像死尸般跪着的人看到王府的门开了,都不由得激动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乱喊,柳清给这阵势吓了一跳,恍惚只听见那些人喊的是“王爷饶命”。
柳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连忙进了只开了一角的王府大门,蹙起秀眉,认真的想了想,看向一旁已经熟识的王府下人:“外面这些...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