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还是一点一点露出来了。
而此时余淮就在最前方,管理着民夫们劳作,同时也在吃灰。
西北风起了,干旱带来的黄沙和尘土漫天都是,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能看到的就只有黄沙,黄沙,还有黄沙。
还好行商们比较仗义,百姓负责开路,他们会掏钱掏物资给百姓,这才让全县的百姓都动员起来,要不然余淮估计还得用徭役的名头找人。
有了工钱,有了东西吃,百姓们的劲头发挥了出来,官道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扫出来。
余淮顶着风沙眺望了一下远方,估摸了一下,有些黯然的发现起码还要半个月。
半个月啊,够来回多少商队了,够带来多少关税和财政收入了。
今年的许县,还是很穷的,虽然百姓们的日子勉强过得下去,但朝廷的赈灾钱粮根本没往这边倾斜,明年的春耕怎么办?
余淮长长的叹了口气。
......
将热火朝天的工地的事情交给县丞,余淮回到了县衙,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需要处理一下公文,巡视一下街道,虽然有师爷有衙役,但他不仔细看看总是不放心。
进了城门,只是一拍身子就落下一层黄土,好像把人的灵魂都拍了出来一样。
不过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商人们叫卖东西的场景,余淮还是笑了笑,心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父母官的这半年,余淮也算是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以前在长安未曾知道过的官场。
原来当官不仅仅是在自己职责内想做什么做什么,原来当初想做的那些简单的事情,落到实处就这么难。
收拢权力,压服手下官员,调解地方士族矛盾,发展经济,总结起来反正就这么些词语,但真做起来...却很难很难。
难到让余淮都曾经一度想过放弃。
不过万幸的是,他总算是挺过来了,而且就眼下来看,除了城外堵着的官道,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进行。
日头降了些,骑着马的余淮没有急着赶回县衙,而是开始巡街,许县的主干道有两条,一条餐饮,一条是...窑子,而角落里的赌坊余淮全当没看到。
他当官这半年学会的最大的东西大概就是藏污纳垢。
以前在长安那地方,余淮也是个壮怀激烈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在翰林院呆着那会儿,他还曾经对很多事情针对性的上了书,不过魏皇当然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