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价钱了。”
李子卿淡淡一笑:“牛早就快杀光了,猪尽是骨头,鸡的眼睛都饿得睁不开,这么一来,确实是换不到了。”
她想起刚刚萧平的话:“在河南已恢复了原始的物物交换时代。卖子女无人要,自己的年轻老婆或十五六岁的女儿,都驮到驴上到豫东驮河、周家口、界首那些贩人的市场卖为娼妓。卖一口人,买不回四斗粮食。”
这是怎样的人间惨状?当女子的性命连狗都不如的时候,这个世道...就出问题了。
她只是喝了口酒,好像想借此压一压心中的烦闷:“现在粮价多少?本宫问的是原武县。”
“麦子一斗一千九百文,高粱一斗六百四十九文,玉米一斗七百文,小米三百文...一斤,盐和香油...”
梅文曜已经有点说不下去了。
这些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起码在河南道是人尽皆知的,李子卿也知道,但她就是想问问眼前这个地方父母官。
放下酒杯,李子卿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她叹了口气:“翻了十多倍啊...”
梅县令和靠得近的几个高阶官员已经如坐针毡了,倒是离得远的那些个低阶小吏,还在喝酒聊天快活不已。
一场好好的宴会,就这么冷场了。
旁边的顾怀倒是又举起了被子,眼神平静的打量着这些官员。
殿下想做的事情,他知道,锦衣卫的使命,他也知道,所以他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
殿下一开始抱的心思,就是看一看,不管是到了长安的折子,还是锦衣卫去地方查探的情况,都不一定是真实情况,有的人可能会夸大其词,有的人可能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只有亲眼看看...亲眼看看才知道这事情严不严重。
到时候才好决定用什么方式去好好管一管河南道。
可谁能想到呢?从长安出发,走得越远人就越少,到了原武县外的时候,那条往日繁华不已的官道如今已经破落成了这番模样。
而在原武县城里,根本看不到多少百姓,虽然难民也没有,但还是让人感觉...了无生机。
这还是近畿地区,要是再往远处走呢?
顾怀知道,那时候...可能就是自己这把刀落下来的时候了。
所以为什么要和这些官员们好好相处?顾怀从来没有要在官场好好混下去的想法。
殿下做的事情,没人比他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