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方看着他的眼神格外地冰冷。
商迟谢也没有怀疑商迟归在撒
谎,他和何西沅道了别,跟着商云深商迟归身后,走了几步后,他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转过头去。
这是他自刚见面对视后第一次主动去看何西沅,何西沅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一直望着他的背影。
“何西沅——”商迟谢喊他的名字。
初初长成的少年,耳边垂着的发被风刮了起来,一边掩住脸颊,一边飘往肩后,那双漆黑的眼望着人时,星辰的光都仿佛盈在其中。
他道:“你如果考进了亚特兰特,不要那么锋芒毕露,会有很多人因此看不惯你,又或者小心身边的人,不要让他们有害你的机会,离那些有钱有权的贵族子弟远一点,另外最重要的是……坚持下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如果进监狱,是我活该,是我罪有应得,是我做错事该偿还的罪孽。可你不行,你和我这只卑贱的老鼠不一样,你是发着光的太阳,不应该被人害进监狱里去,和我一齐。
他说的话何西沅都听不懂。
什么叫考进了亚特兰特,不要锋芒毕露?还有小心身边的人又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他身边的人会有害他的吗?怎么可能,他的同伴都是他最好的朋友,绝对不会做出害他的事。
他满腹疑惑,但望着商迟谢藏了很多心事的眼,心里有某一处化成了再柔软不过的东西,叫他莫名地信任着他。
“我知道了。”他朝商迟谢点了点头。
听到他的回答,商迟谢弯唇笑了起来,他彻底放下心,转身跟着商云深商迟归上了车离开。
车窗外风景飞速流逝,忍耐许久的商迟归余光见商迟谢的视线还放在最前的后视镜上,直到车转道了也没收回来。到底还是忍不下去了,讥笑了声:“你那么依依不舍,不如现在就下车再去找他,他可能还在原地等你也说不定。”
“商迟归。”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商云深开口提醒,又对商迟谢道:“不用理会他,他分化期火气旺,逮到谁就朝谁发泄,离他远点便是。”
商迟归又冷笑了下:“大哥,你还真是惯会做好人,什么叫离我远点?难不成我还会咬人吗?”
“你现在这模样也和咬人没什么区别。”
“哈,你当初分化期的时候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商云深不轻不重的回他:“我再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戾气发泄在家人身上。”
说不过他的商迟归手攥成拳,尖锐的犬牙紧紧咬住拳骨上的皮肉,重重碾磨着。
他从未有这么一天不快过,一直跟在他身边和他形影不离的二哥,今天不仅甩下他没有陪他,还对别人那般在意。无论是看那人的眼神,还是对那人开口说话时的语气,都昭显着格外的不同。
那个叫何西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