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拿了一便士想要给他,你可知他的做法是何?”华罗庚没有直面回答,叹了一口气后,讲起了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
“向你道谢?”梅贻琦思索一番,有些不确定。
华罗庚眼神微冷:“他一巴掌打开我的手和钱,说:滚开,黄皮猴子,英国人不需要东亚病夫的施舍。”
梅贻琦陷入了沉默,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秒:“中华积弱啊”
“是的,中华积弱,当时这个流浪汉多么骄傲啊,尽管我能看得出他非常饥饿,但他以自己英国人的身份傲居,哪怕下一刻他就会死去,我这个中华数学副教授在他面前似乎抬不起头,从这以后我就明白了,剑桥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地方,不是属于我的地方,普林斯顿,哈佛和麻省理工更不属于我,只有这里,才是我的根。”
华罗庚目光望向清华园各处,最后转头看向梅贻琦:“根没了,树叶焉可独活乎?”
“先生之心意,月涵心领。”
梅贻琦闻言动容,停下脚步,向华罗庚报以文人之礼,庄重说道:“即日起,国立清华正式聘请先生为正教授。”
“谢谢校长,罗庚愿为清华尽一份力。”华罗庚回礼,郑重说道。
梅贻琦说道:“清华会永远记得先生这份情谊。”
三人复步而行。
想着自己以初中学历就成就正教授,华罗庚不觉有些感叹,这时,脑海里忽然浮现那道馄饨摊前的年轻身影,不禁笑了起来:“校长,此次回国,途中还遇到一件趣事。”
“噢,是何趣事?”梅贻琦问道,能被华罗庚冠以有趣,他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华罗庚提起手中的三副中药轻轻晃了晃,面露微笑:“拿药途中,偶遇一名学生,是北平四中第三学年的,识了我的身份,先是言明膜拜我之身份事迹,后交谈数学,一边展露自身数学天赋,一边以此地无银三百两之言语,表示不求其他,实则有所期望,倒是有趣的很。”
“这个学生,行的是小聪明伎俩,先生后来怎么做?”梅贻琦听闻,轻轻摇头,并不喜欢这种行为。
他很好奇华罗庚是如何做的。
学生,当以读书学习为己任,认认真真,勤勤恳恳,不可走歪门邪道,行小聪明之举。
“给了他一个机会,但有条件。”华罗庚回应道。
梅贻琦和随行校长助理全都好奇,口味被吊了起来:“是何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