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醒来时已经是半下午了,陈家的宴席已经停了,宾客也散的差不多了,各处在做收尾工作,相较上午喜气洋洋,这会儿有些意兴阑珊。
阿锦坐在罗汉床上玩一个绣球,见母亲醒了跑过来给她揉揉额头:“娘,大白天的你就喝醉了。”
陆离抓着女儿的手放在嘴边啄了一下,阿锦有些羞意,这几年母亲很少抱她亲她了。
“你今日在席上可好吗?有没有帮着招待宾客?”
阿锦立刻邀功:“当然有了,我帮着阿月姐姐安排了好几桌呢,陈伯伯还夸我长进了。”
她没有父亲,陈皓月没有母亲,陈皓月在太后身边长大,几乎就把太后当成母亲了,太后对陈皓月非常宠溺,对亲生女儿反而要严苛些,阿锦时常抱怨,母亲更像阿月姐姐的母亲。
陈钦南则是因公务繁忙没法照顾好女儿,将女儿寄养在寿康宫,自觉对女儿有愧,但两人都是心思内敛之人,父女俩每月一见又不知该如何相处。阿锦经常跟着陈家兄妹出入护国公府,她嘴甜爱撒娇,管陈钦南叫伯伯,陈钦南也很喜欢她,两人其实非常亲近,她心里是把这个伯父当成父亲的。
她和陈皓月感情也很好,有许多话不好对长辈说的,两人都会嘀咕,阿锦觉得母亲和陈皓月更像亲母女,陈皓月也说,阿锦更像我父亲的女儿。
陆离醒了,他们收整收整也该走了,陆离整理衣装时,阿锦又在玩绣球,陆离在镜子里瞅到了一眼,问她:“从哪里拿的绣球。”
阿锦道:“在床上看到的,这绣球还不一般呢,是双层的,我要把外面的解开才能看到里面的图案,我摸索半天了也没明白。”
“没明白就别玩了,走吧,把人家的东西放回去。”
阿锦不愿意:“我今日要是解不出来,我觉都睡不着,我要把它带回家去。”
陆离皱眉:“别乱拿人家的东西。”
她也没注意罗汉床上放了个绣球,约莫是陈家客人来过落下的?万一人家回来找,被阿锦拿走了不好。
阿锦不依:“和府上管事说说便好了啊,待我解开了再差人送回来还不成吗?”
阿锦是个执着的小姑娘,小时候玩九连环就是不解开饭都不吃,一定要解开了才能心情舒适大口吃饭,陆离拿起绣球看了一眼,她没有什么探索精神,解不开就拿把剪子剪开,但阿锦断然不会愿意。
“那便带着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出门前和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