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微倾了上身。
杨念晴大吼:“浪费可耻——”
李游摸着耳朵苦笑:“杨大姑娘果然持家有道,但你莫非想让在下穿脏衣裳不成?”
杨念晴道:“洗洗还能穿啊!”
“没人替在下洗。”
“你不会自己洗?”
“在下是男人,男人怎能自己洗衣裳?”
杨念晴差点吐血:“好吧,你是要面子的大男人,不能去洗衣服,但你可以请人帮忙洗。”
“那太麻烦了。”
“何璧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懒猪。”
“懒人自有懒人的好处。”
“怎么。”
“至少不必自己洗衣服。”
杨念晴失笑:“你那么有钱,怎么不带两个下人伺候你?”
“懒得带,”李游笑道,“莫非杨大姑娘要代劳?”
杨念晴没有拒绝,“我可以帮忙。”
李游并不意外:“哦?”
杨念晴商量:“你把买衣服的钱给我一半,我去雇人替你洗衣服,这样你不用麻烦,又能省钱……”
李游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怎么不行?”
“有人想从中获利。”
意图被看穿,杨念晴没觉得尴尬:“我是你的朋友,你何必这么吝啬?”
“这就对了,”李游道,“你只是在下的朋友,又不是在下的老婆,对朋友花钱自然不必舍得。”
杨念晴开始后悔。
不该把现代“三从四得”的观念灌输给古代男人的,尤其是聪明男人,特别是朋友。
夜不知不觉过去,清晨很快来临,山风袅袅,山鸟寂寂,一切都带着不寻常的静。
昨日才踏过的同样的石径,今日走上去,又别是一种滋味了。
众人再次步入林中。
不知为何,离庄子越近,杨念晴越来越觉得别扭。
冬日阳光轻轻地抹在朱红色的大门上,带着淡淡的、温柔的金色光晕,分外美丽,然而那片朦胧的光华里,竟透着股莫名的悲哀。
门前没有一个仆人。
没有风,杨念晴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心头升起一片冷意。
开门的正是昨日那个老仆,那张原本应该笑容满面的老脸上此时正布满了焦急悲痛之色,依稀还带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