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中堂内雕纹花梨八仙桌前,因过节休沐在家的珞君山,与夫人盯着堆得小山般的干果面面相觑,尚未瞧出名堂,绿妮子又抱着一堆干果纸袋自门槛外满头大汗跨进来。
“老爷夫人好!”绿妮子抱着干果,眉开眼笑的福身行礼。
“这怎么回事?”珞君山问话间拿了包干果打开拧眉看里边,见是回马葡萄,伸手捻了颗出来喂进夫人嘴里,自己也捻了颗吃,觉着味道还行,又捻了颗喂夫人。
“回老爷,这些都是姑娘让奴婢买的!”绿妮子笑着将怀里的干果袋子一袋袋放到花梨桌上,珞夫人伸手帮忙。
“这般多,何时吃得完啊。”珞夫人拿起袋干果打开看,见是旋炒银杏,捻了颗出来放嘴里。
绿妮子微暗噎了下,机灵道,“姑娘说今日夺得百草魁,要拿得来的赏赐买好吃的小玩意儿孝敬老爷夫人,尽着老爷夫人吃够。”
珞君山轻哼了声,神情间却是隐着丝喜悦,“吃这般多也未见她拉身长。”顿了顿又道,“领个赏便不晓得家住哪儿了。”
“行了行了,晏儿也是心里惦着我们才买的,只管吃你的,话那般多做甚。”珞夫人捻了两颗旋炒银杏塞他嘴里。
“分明尽是她爱吃的。”
“也是我爱吃的,介意你便甭吃,我吃。”
“哼。”
珞青晏从城外的集市到入了城内一路走来,听到满耳都是“楚侯班师回朝”的话儿,简直是传遍大街小巷,成了汴京城的红角儿。
诸如“长白楼”此类的正店大酒楼,还有脚店小餐馆、路边小摊贩,便连鱼龙混杂的瓦肆里的评书人都开始讲起了楚侯的丰功伟迹,说他是圣上心中独一无二的宠臣也不为过。
宠臣?
珞青晏嗤之以鼻。
爹爹说过,朝堂之上的宠臣,多半心存狡诈。
这位平空冒出来的楚侯,必是外忠内奸之人。
珞青晏在路边摊贩上吃了碗白醪凉水解渴,结帐后走过一路绿柳成荫的津桥和龙泰桥,往南走经过太学、国子监,再过一条横街终于回到相府门前,此时已是香汗淋漓。
抬手拉铜制门环后便瘫靠在门边,杏眼斜睨着今日家家户户都会挂一把在门边儿以示驱毒的的艾草,一手拿着手绢儿扇风凉快,心底尽是忿忿难平。
都是那不要脸的马贼害的!
褚元墨此时已入宫门,由刘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