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夫人一想到她要嫁令人胆颤的楚侯她便害怕。
“芊儿啊,你怎能嫁给那种人?万一新婚夜那晚便被打死,我和你舅舅如何向你黄泉之下的爹娘交待啊!”
“那舅舅怎办?”傅芊儿反问,“便看着舅舅脊仗配役?指不定脊仗都受不了又哪来配役?楚侯虽然传闻狠暴,可如今能救舅舅的惟有这一条,舅母,您想不想救舅舅出来?”
“自然想!”舅夫人想到昨儿在牢里那人对她说的话,欲出口之言又收了回去,“可这太委屈你了啊,你好歹也是三品官的妹妹。”
傅芊儿强装苦笑了下,心里却是欢喜的。
“舅母,您与舅舅对我与哥哥而言似爹娘,做儿女的我们哪能看着爹送死不救啊!”
舅夫人红了双眼,老泪落下,哽咽着说,“待你舅舅出来,舅母定好好看着他,不让他再出去赌。”
“那您现在便去找罗媒婆,要快,否则有人比我不怕死想嫁入楚侯府,褚夫人那边又应下了,我们便救不成舅舅了。”傅芊儿心里甚是急,说话的语气却仍是流水般柔顺。
舅夫人连连应着,接过傅芊儿递来的交子,急急忙忙跨出中堂门槛而去。
目送舅夫人颇为臃肿的背影,傅芊儿长松口气。
雪松匆匆进了相府大门。
“傅芊儿的舅母去找罗媒婆上楚侯府说亲?”
珞青晏原本在教周青青绣她的红嫁衣,雪松回来后便走到一旁说话,未料竟是如此出人意料的消息。
“奴婢特地向罗媒婆打听了下,罗媒婆说,这些日子楚侯的嫡母褚夫人四处在为楚侯物色姑娘,可因着楚侯阴狠暴戾的名声一门都未说成,之后将条件放低了,官家不行,商贾之家,可还未说成,满京城无人愿嫁楚侯。可今儿傅芊儿舅母去找了罗媒婆,罗媒婆可高兴坏了,立即便去登楚侯府大门游说。”
珞青晏边听边琢磨,听完了自言自语一句,“我怎么觉着傅芊儿对楚侯有意思?”
回想之前傅芊儿与她讲楚侯不好之言,还奉劝她莫要对楚侯动心以免毁了后半生,珞青晏当时只觉得傅芊儿不该背后议人,可如今觉得,傅芊儿定是故意误导她对楚侯产生误会,毕竟傅芊儿并非只在她耳边说过一次楚侯不好。
若非担心她抢去楚侯,傅芊儿何至于此?
傅芊儿舅母去找罗媒婆上楚侯府说亲,只怕也是傅芊儿出的主意,如此看来,傅芊儿确似对楚侯心悦已久,只是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