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必行蹭了几下,打了个闷闷的喷嚏,这样居然都没醒,翻了个身接着睡,垂下来的手短暂地挪到了别处。
林静恒顿时觉得身上一座大山移开了,这才把屏住的气息大口吐出来,随后,陆必行好像睡不踏实一样,翻来覆去地在半空中滚了半天,垂下来的手无意识地四处摸索,林静恒连忙侧身躲开,将被子一推,抵在陆必行垂下的手指上。
他这才重新安静下来,又一动不动了。
林静恒休眠了医疗舱,拔下身上的感应器,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拎起陆必行扔在一边的外套披在身上,往外走去。
日历显示,从他失去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六个沃托标准日。
林静恒手脚有些发软,但医疗舱把他身体的各项指标调理得不错,倒也不至于走不稳。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隔离病房了,门没有上锁,也没有其他隔离措施,离开医疗舱,出门就是一条走廊,林静恒认出来,这地方应该是反乌会占领启明星时建的内部医院。
反乌会在个人审美方面经常跑偏,建筑却还不错,大概是精力有限,他们没有去追求复杂的古典主义,窗户就是简单的玻璃,没有过多的科技元素,用的落地窗,采光和视野都是一流,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露台和露天走廊,栽满了植物,被雨水洗得鲜艳欲滴。
此时已经破晓,林静恒看见白银第九卫们整齐地列队而过,刚刚做完五公里负重热身跑,奔向训练场,紧随其后的是那帮自卫队员们。
白银九的队伍是整齐的豆腐块,而被他们拖了五公里的自卫队就成了里出外进的豆腐脑。
自卫队员们拼了老命才没被甩下,恨不能舌头都长长两尺垂在胸前,哪还顾得上队列?领头的周六吼了句什么,后面小兵们跟着齐声叫唤,不知是个什么新口号,一边叫一边砸胸口,像一伙准备下山抢地盘的猩猩。
白银九在训练场门口整队,被他们这幅熊样斗得想笑不敢笑,一个个憋得面目狰狞。
图兰目光一扫:“稍息,一分钟,整理衣冠,笑!”
自卫队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变种彩虹病毒爆发后,被周六紧急叫来的,来了以后就没闲下来过,因为极度缺人,除了部分机甲车任务,白银九和自卫队基本是混在一起的。
惊心动魄的**天里,每个人都被关在隔离服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隔着两层面罩,却又近得好似兄弟,就这么在筋疲力尽里混熟了。
自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