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会引起独眼鹰悲愤的嘲讽,没什么必要,于是又咽了回去,公事公办地问,“这次他没有感染变种彩虹病毒,原因是什么?”
独眼鹰脸色忽明忽暗,气急败坏地在屋里走了好几圈,陆必行是个非常坦诚的人,怎么想的、有什么感受,该表达就表达,从不会藏着掖着,唯独这件事从不对人提起,独眼鹰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林静恒和盘托出。
漫长的青春给足了年轻人们四处浪荡的时间,年轻的爱情,就像是孩子迷恋游乐场,贪婪热烈又没长性,从忍不住尝试开始,总以找到更有趣的去处告终。陆必行那么大一个人,想法比谁都多,看上哪个怪胎,独眼鹰反对归反对,其实也管不了他。
可是……
独眼鹰目光扫过坐在医疗舱上的林静恒,心想:“你怎么就会对这么一个人掏心挖肺?”
“不知道,他没有接触过这种新型的彩虹病毒,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易感染。我也不知道他们研究女娲计划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彩虹病毒只是其中一个工具。我最初的想法只是想利用女娲计划给他重塑身体而已,自己的身体,不是打印的器官,我不想让他变成阿瑞斯冯那个德行。彩虹病毒可以让正常细胞退化,理论上能重新发育出全套身体,但是……在这个过程里,它也改变了原有的人体基因,这是我们当时没想到的,产生了很多问题。那时候女娲计划泄露,被人端了,我前后花了十多年,才让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即使是这样,谁也说不好彩虹病毒将来会给他带来什么。”
林静恒沉默了片刻,少见地说了句人话,堪称是安慰了:“现在看来,也许带来的改变就是重塑了他的免疫系统,是好事。”
独眼鹰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林静恒:“这件事到我为止,严格保密,不要再落到其他人耳朵里——他这次没有感染的事,有人产生过怀疑吗?怎么解释的?”
“针对这种变种彩虹病毒的研究,反乌会那边也不太完善,前不久他们还在做人体实验,所以不好说,”独眼鹰顿了顿,“空脑症似乎对变异的彩虹病毒不敏感,他有个学生,小丫头没轻没重,发抗体的时候当众脱过一次隔离服,也没有感染――当然,也可能她运气好,刚好没接触到病毒携带者。他小时候确实因为……出现过一段类似空脑症的症状,暂时也说得过去。”
林静恒听得心惊肉跳,连忙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当着陆必行的面对空脑症人群出言不逊过……毕竟以前他心里确实是那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