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穷困潦倒,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还让陆总长挠破了,只好随便顺走了陆必行一身挂在干洗机外面的正装,正经八百的黑色正装让他穿得像个杀手,睥睨无双地出门去了。
陆必行手指颤了颤,当林静恒离开他的视野时,他升起强烈的**,想立刻翻出个人终端里的单向定位,死死地盯住林静恒。
可是不能这样。
陆必行用舌尖抵住上牙,在原地冷静了五秒,刻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湛卢:“你从哪看的什么东西?”
湛卢回答:“陆校长,我引用的是您个人终端里的藏书。”
陆必行:“……”
自主权限高就能随便诽谤主人吗?
机械手形态的湛卢食指一指,陆必行的个人终端自动弹开,片刻后,一个主人自己早已经淡忘的文集跳了出来,名叫《你懂的故事》。
就是一套小黄文荟萃。
陆必行想起学生们至今依然有到他这里来借书的习惯,顿时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地打算把这罪证删掉:“这都能被你翻出来……不对,你翻这个干什么?中病毒了吗?”
“我没有翻看,”湛卢回答,“这是当年您在北京β星外捕捞生态舱时,对着先生念过的,当时我在沉睡,生态舱系统自动把您的朗读记录了下来。”
陆必行一愣。
模糊的、久远的记忆浮现出来,陆必行想起了这本书。
其中有一个故事,里面杜撰了一个宗教史上没存在过的神,落到了恶魔手里,恶魔分出了很多分身,每个分身代表不同的恶,一起渎神,写法十分粗糙,透着一股荒诞又阴冷的艳色。
陆必行忽然顺着湛卢的话,想起了其中的一段――
“他跪在那具完美无瑕的身体面前,卑微地埋下头,亲吻神的脚踝,嘴里疯疯癫癫地说‘我这么的爱您,就像蜜糖一样,我是跪地而死的信徒,像您伸出无数双肮脏的手,以期得到救赎’”……后面就比较不可描述了。
这一段陆必行印象格外深刻,湛卢给了他一点提示,他就想起来了,因为当时生态舱里的林静恒莫名和故事里描述的神像形象重合,他就是念到这流鼻血的,还被意淫对象睁眼逮了个正着。
这么丢人现眼的时刻,想忘也不太容易。
这一晃,二十多年了。
第八太阳的光可能方才抵达遥远的外星系,而世界已经在动荡中颠倒过好几次。
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