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蛮局促的,那天不知道谁家猫跑进后院,还把湛卢养的那条蛇打了一顿,吓得它现在都不敢出屋。”他低声说,“我记得以前在沃托,方圆三十公顷内都是自己家的私人领地。”
林静姝的投影与他并排坐下:“墙角那棵棕榈树脾气不好,嗓门还那么大,吵死了。”
林静恒偏头看了她一眼,依稀有种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
那时他们有很大的一个家,远离闹市区,家里的活物只有他们俩和一个幽灵似的父亲,有时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见得到林蔚一面。人工智能把园子搭理得精致而冰冷,每到有风,那些植物们就会闹鬼一样地窃窃私语,这时候,双胞胎就会爬上屋顶,假装听得懂那些树在说什么,还会煞有介事地给它们配词。
林静恒:“在和周围的袖珍椰子吵架么?”
“在阴阳怪气地酸楼下花坛里的开花植物。”林静姝的目光穿过一排吊兰垂下来的绿帘,落在冷清下来的花园里,人工智能在清场,投影们一个一个地消失了,不知为什么,只有她还在,“它说薰衣草有狐臭,蝴蝶兰妆画得太浓,凑近了根本没法看。白玫瑰是乌合之众,非得一群一群地混在一起才有点花样,不然就像一团揉皱了的擦鼻涕纸。”
林静恒脸上有笑意一闪而过,随后又落寞下来。耳边是低沉轻柔、甚至带一点蛊惑意味的女声,与他记忆里清脆的童声不一样了,他沉默了一会,打开个人终端,手腕上就弹起了一条项链的投影。
白金链,坠着一只贝母和彩色宝石拼的小独角兽,闪着一圈柔和的荧光。
林静姝睁大了眼睛。
“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一只,”林静恒好像有些不自在似的,移开了目光,“这个是”
是他精心准备,循着记忆一点一点画出来,请人按着他的画稿定做的。本来想在她婚礼上送给她,可是临到头来,又怕激起她多余的童年回忆,好像有违他借刻意疏远来保护她的初衷,思前想后,到底还是把这条项链从贺礼里面扣掉了。
“是我有一次出差看见随手买的,”林静恒习惯性地用不在意的语气说,“一直没想起来给你,在白银要塞压箱底。”
后来大概在海盗的轰炸里变成太空垃圾了。
“正好你来了,带走吧。”林静恒一挥手,项链就从他的个人终端上飞出去,落在了投影林静姝的手心里,两个投影智能的连在了一起。
“谢谢哥。”林静姝脸上绽开了一个小女孩一样的笑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