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清早练剑,葛胖小本来做好了捧臭脚的准备,不料一嗓子好还没出口,先来了这么一出,当场给吓成了一只毛团鹌鹑,傻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长庚一大早就像没睡好的样子,脸色白里泛着点青,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深深地看了顾昀一眼后,他缓缓地垂下剑尖,克制地低声道:“是我一时失手,得罪侯爷了。”
顾昀蹭了蹭下巴,绷住脸不敢笑了。
他试探性地抬了抬手,想像往常一样搭长庚的后背,不出意料地被长庚躲开了。
长庚冷淡地说道:“侯爷里面请。”
顾昀尴尬地收回手,放在唇边干咳了一声:“长庚,等等。”
长庚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脚步下意识地一顿,只见顾昀回过身去,冲身后招招手。抬箱子的那几位立刻齐刷刷地走进来,把那箱子往院里一放,同时后撤,单膝跪了一排。
“大帅。”
顾昀伸手虚托了一下,示意将士们起来,然后亲自上前掰开了箱子上的锁扣,他的手按在繁复的锁扣上,像没诚意地拿着个破拨浪鼓逗小孩,还要故弄玄虚一样,回过头来冲长庚笑道:“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咔哒”一声箱盖弹开,葛胖小拉了长庚一把,见长庚一脸淡淡的,便自己按捺不住好奇,先上前探头一看,立刻惊叫出声。
只见箱子静静地躺着一具银色的重甲,通体无一丝杂色,线条流畅得近乎灼眼,美得吓人,同它比起来,那些蛮人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重甲简直就像笨重的铁疙瘩。
顾昀颇为自得地说道:“这是我前一阵子托灵枢院的大师定做的,紫流金燃烧的效率比同等重甲高一倍,关节有加固层,不会像那些蛮子的破玩意一样被一枚袖中丝卡住,是个杰作,比我年轻时候用过的那套还要好得多,只是还没有名字你也该是有自己大名的年纪了,可以把自己的小名留给它。”
长庚除了刚开始被重甲的光晃了一下眼之外,脸上就再没有别的表情了,尤其听见顾昀建议他给重甲取名叫“长庚”的时候。
“长庚”这两个字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脍炙人口了,秀娘胡格尔,顾昀,他们都对他那小名情有独钟。
被他当成亲娘的仇人临死前送给他一剂逼人疯狂的毒药,取名叫“长庚”,他本想要照顾一辈子的小义父化成泡影之前,送给他一副绝代无双的重甲,也建议他取个名叫“长庚”。
还有比这再讽刺的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