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一定是个满月一样的姑娘!”
沈易:“不,他只有个满月一样的后脑勺。”
留下班俄多王子纳闷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沈易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去,走了两步,他突然脸色一变——遭了,顾昀走得这么匆忙,到底带没带药?
江南用一场沾衣不湿的小雨迎接了一身沙尘的顾昀,他略微休整了一下,直接带人杀到了应天按察使姚镇的府上。
依着顾昀的身份,本不该与江南的地方官有什么交情,这里头牵扯了些旧事。
顾昀十五岁第一次随军剿匪的时候,救出了几个被悍匪劫持的倒霉蛋——当年被人陷害罢官回家的姚镇就是那些倒霉蛋之一,后来姚镇颇有些手腕,得以起复,时任应天按察使,和顾侯爷算是君子之交,淡淡的,无关利益,但是一直有联系。
姚大人这天正好休沐,睡到了日上三竿还不肯起,乍听家仆来报,整个人都震惊了。
姚镇:“他说他是谁?”
家仆道:“他说他姓顾,顾子熹。”
“顾子熹,”姚镇擦去眼角的眼屎,诚恳地说道,“安定侯顾子熹?我还是当朝首辅呢——这种骗子你也信,打出去!”
家仆应了一声,提步要走。
“等等!”姚镇拥被而坐,琢磨了片刻,“慢来,我还是去看看吧。”
他福至心灵,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擅离职守这种事或许真是顾昀能干得出来的。
此时,恰好身在应天府的了然和尚还不知道自己行将大祸临头。
这和尚抠门抠出了禅意。
他一个大子要掰成两半花,能有间破庙寄宿,绝不住客栈,一天到晚吃糠咽菜,想吃顿好的得靠化缘——俗称要饭。
自己不花,也断然不许长庚他们花,难为这三个半大少年都吃得了苦,竟能跟着他饥一顿饱一顿地颠沛流离。
了然走得非常随性,有时候带着长庚他们在市井人家中走街串巷,有时候沿着田间地头漫无目的地溜达,化缘不分好赖,去过乡绅善人家,也去过寻常佃户家,赶上什么是什么。
有一次到了一个寡居无子的老人家里,见人家实在已经揭不开锅,非但没化出饭来,反而倒贴了些银钱。
“安康盛世也有冻死饿殍,动荡盛世也有荣华富贵,”了然穿过小镇上的集市,对长庚他们比划道,“‘世道’二字,理应一分为二,‘道’是人心所向,‘世’就是万家灯火下的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