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着吃?”
了然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盛放香凝的木头箱子蜿蜒如一条长龙,四五艘隐没在暗夜中的大船等在那里,比旁边运送新鲜水产的商船还要壮观。
要是一粒香凝就能用上十年八载,怎么还会有人买这么多?
别说巴掌大的东瀛列岛,就算大梁民间也不一定买得完这几船。
码头驻军被熏得眼泪汪汪,拿着手帕捂着鼻子,拼命催促船工快点过货箱,旁边本来有一条协助稽查的狗,早已经给熏得趴在一边不动了。
长庚低声问道:“请教大师,驻军身边的狗是查什么的?”
“那是‘狗督察’,”了然说道,“紫流金有一股淡淡的清苦气,人是闻不到的,狗却十分敏感,紫流金事关重大,武帝时期下死命令整顿紫流金黑市的时候,狗督察立下大功,至今仍在用。”
狗督察给劣质香凝熏得直翻白眼,别说是紫流金,就是肉骨头想必也闻不出来了。
长庚:“所以大师怀疑这一队东瀛上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引我义父是来查这个?”
了然还没来得及点头,长庚便紧接着逼问道:“那么敢问大师,你怎么知道我家侯爷会亲自前来呢?而且这本该是应天府和江南驻军的事,他又是开小差而来,你怎么笃定他一定会插手呢?为何你不去找应天巡抚,不去找按察使督察使大人,非要舍近求远,费尽心机地将他从西北引来呢?”
了然:“”
他本想着,这少年头一次独自出远门,便撞上这么大一桩阴谋,震惊之余,很容易忽略其他的事——可他没想到,长庚居然并不怎么震惊,从头到尾只是皱了个眉,而且非要刨根问底了。
和尚忍不住想起当年顾昀从雁回小镇将这孩子领回来的传言——有人说雁回镇的蛮族叛乱,是由四殿下的养母一手促成的,四殿下大义灭亲,方才让玄铁营有了准备,将蛮人一网打尽。
可长庚那时候才多大?充其量十二三岁吧
了然忽然很想问一句“雁回动乱时,你杀过人吗”,片刻后,又咽回去了,因为感觉没必要问。
长庚静静地看着他,月夜下,了然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两团浅浅的黑影。
他早知道长庚身上有种特殊的早慧和早熟,还以为那是他年幼时身份突变,在京城寄人篱下而生的敏感,直到这时,和尚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少年眼睛里恐怕看见过别人谁也不知道的暗处。
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