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他。
除了长庚一般人不这么做,要扶就扶,不扶就不扶,没有长庚那么多步骤。
顾昀觉得长庚在自己跟前好像总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总是要先非常低调地表示一下他的存在,然后除非顾昀伸手让他扶着,否则他就亦步亦趋地跟着,绝不伸手。
“不可理喻,”顾昀扶住长庚伸过来的胳膊,心里纳闷道,“跟我紧张什么,天下还有比我再慈祥的爹么?”
长庚在他手上飞快地写道:“这里至少有上百艘大战船,我不确定是不是海蛟”
“是,”顾昀回道,“闻出来了,紫流金味。”
长庚:“”
了然和尚不是说人闻不出紫流金味,只有狗督察才行吗?
小义父这种能耐其实不必有的吧。
顾昀暗叹了口气,心里不无怨气地嘀咕道:“都是你那败家抠门的大哥,非要把我远远地支到西北才放心,这回好,后花园荷花池里老鳖成精,要兴风作浪了!该!”
傍晚,了然和尚又换上他的“夜行衣”跑去找顾昀,顾昀戴着琉璃镜,双耳只能听见两尺内的大动静,一只眼面前能透过眼镜勉强看见屋里有谁,身边的“兵”有哑和尚一个,假丫头一个,小胖子一个,还有一个撒娇很有一手的儿子。
外面是荷枪实弹的海蛟战舰群和数不清的东洋武士与私兵。
但谁也没紧张,因为顾昀在这,反正他一个人能代表千军万马。
“别装蒜,”顾昀对了然说道,“这‘蒿里’肯定有你们的人,要不然你何至于这么处心积虑?赶紧供出来,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了然无声地念了一句佛号,摸出他那掉了漆皮的“紫檀”佛珠递过去,顾昀伸手接的时候忽然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异常敏感的鼻子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股馊味。
顾昀往后一仰,对待和尚从来都不客气,直言道:“我天,大师,您多长时间没沐浴过了?这都快起包浆了。”
三个少年立刻同时退到了三步开外。
长庚简直无力去追忆第一次在宫里与了然和尚初见时此人地形象了,了然大师当时为了面圣也是够诚心的,竟把自己洗得出水小白莲一样。
顾昀冷着脸,简直糟心透了,他耳目不便,和尚是个哑巴,他鼻子极灵,和尚不爱洗澡——果然,天下秃驴就没有不跟他犯克的。
一百零八颗佛珠,除了隔珠以外,每隔两颗的佛珠中间是可以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