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日子不过了,往后怎么办?寅吃卯粮吗?”
御林军统领大概很想把侍郎大人的脑袋揪下来,好好控一控里头的水,当庭反驳道:“贼寇都已经打上门来了,诸位大人满脑子里居然还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末将真是开了眼界了——皇上,燃眉之急不解,我们还谈什么‘长此以往’,万一四境被困死,光靠我朝境内那仨瓜俩枣的紫流金矿,掘地三尺也长久不起来啊!”
胡光生怕插不上话似的,又脸红脖子粗地跟着嚷嚷道:“臣附议!”
长庚一句话还没说到该如何退敌,先引爆了一场大吵,他自己反而不吭声了,耐性十足地静立一边,等着他们吵出分晓。
李丰脑仁都快裂开了,突然觉得自家满朝“栋梁”全都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鸡毛蒜皮,上下格局加起来不如一个碗大,倘若全都发配到御膳房,没准能吵吵出一桌锦绣河山一般雄浑壮阔的新菜系。
“够了!”李丰爆喝一声。
周遭一静,长庚适时地接话道:“臣弟话还没说完,其二,皇兄要做好收缩兵力的准备。”
此言一出,群臣再次哗然,天子之怒也压不住下面的沸反盈天,有几个老大人看起来马上准备要去以头触柱了。
李丰眼角一跳,一口火气冲到了喉咙,勉强压下来没冲长庚发,他憋气似的皱起眉,低声警告道:“阿旻,有些话你想好了再说,列祖列宗将江山传到朕手中,不是让朕割地饲虎的。”
长庚面不改色道:“臣弟想请皇兄摸摸腰包,我朝现如今倾举国之力,能撑得起多大的疆土?这并非割地饲虎,而是壮士断腕,当断时不可不断,恐怕要等中毒已深、全境被洋人打得七零八落时再断了。”
他那背论语一样平淡的语调好像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浇到了李丰头上。
长庚没抬头看皇上的脸色,兀自接道:“其三,王大人说得不错,眼下西北有玄铁营坐镇,纵然损失惨重,尚且能坚持,迫在眉睫的是东海兵变,洋人一旦北上,北大营战力堪忧,远近援兵皆被牵制,未必来得及赶到,到时候皇兄打算怎样?”
李丰一瞬间被他的话逼老了十岁,颓然良久,他终于开口道:“宣旨去将皇叔请来。”
长庚听见这道旨意,眼都没眨一下,既无欢欣、也无怨愤,仿佛一切都是应当应分,情理之中的。
祝小脚大气也不敢出地应了一声,正要前往,长庚却忽然开口提醒道:“皇上,天牢提人,只派祝公公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