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一直窝在他手里的灰毛耗子丢过去,叮嘱道:“这是我过命的鼠兄弟,给它找点吃的,别饿死了。”
霍郸:“”
顾昀说完,转身提步往宫里走去。
此时金銮大殿中,长庚那三言两语引发了一场七嘴八舌的混战,当祝小脚高亢尖锐的声音高叫出“安定侯入宫觐见”的时候,所有人都哑火了,大殿上一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顾昀一抬头便对上了长庚的眼睛,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他已经看见长庚眼睛里千言万语难以描述其一的风起云涌。
随即顾昀旁若无人地上前见礼,宠辱不惊的模样仿佛他不是从天牢来的,而是刚在侯府睡了个懒觉。
李丰立刻宣布散朝,将吵架的嘴炮和饭桶们一起赶了出去,只留了顾昀、长庚和一干将领连夜商讨整顿京城防务。
在家反省的奉函公不得不再次出山,整个灵枢院里灯火通明,加班加点地整理京城现存战备。
整整一天一宿,直到又过了一个四更天,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熬黑了眼圈的李丰才放他们回去。
临走,李丰单独叫住了顾昀。
大殿内,左右皆被屏退,只有一君一臣面面相觑,李丰沉默了好久,直到宫灯感觉到阳光,自己跳灭了,“咔哒”一声,李丰才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了顾昀一眼,含混地说道:“委屈皇叔了。”
顾昀一肚子已经念叨熟了的场面话,不用过脑子就能脱口而出。
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死于社稷谈何委屈”之类的鬼话已经严丝合缝地串联在了他的油嘴滑舌之下。
可是突然间,他的舌头仿佛涩住了,努力了几次都说不出来,只好对隆安皇帝笑了一下。
笑容说不出的僵硬,显得有点尴尬。
两人一时间实在无话好说,李丰叹了口气,挥挥手。
顾昀低眉敛目,告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