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让我‘少啰嗦’,既不让我多嘴也不让我闭嘴,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合理分配告状的机会。”
这日大朝会一上来就是剑拔弩张,几大世家果然联手,将头天晚上江充拓下来送到长庚那的折子当庭抛出,而后户部侍郎吕常率先站出来,言辞激烈地弹劾工部领头推荐十三巨贾涉足紫流金是“野心昭昭”,两批人马差点在大殿中当众撕咬起来,被大发雷霆的隆安皇帝一嗓子喝住。
方钦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觑着皇上难看的神色,与一干党羽使了个眼色,知道自己这是戳到皇上的痛处了。
果然,李丰长出了口气,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缓缓说道:“此事从长计议吧,朕也觉得私售”
没等他说完,江充忽然出列道:“皇上,军机处诸位大人今天一早提前过来,也是在议论这个事,所忧所虑与吕侍郎不谋而合,皆以为向民商私售紫流金不妥。”
一句话把众人都说愣了,方钦犹疑不定地看了雁王一眼,突然有点弄不清这位行为诡秘的亲王殿下跟谁坐一条板凳,也不知他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戏。
李丰对江充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纯臣印象颇佳,闻言也觉得所奏之事很对胃口,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江充:“然而流民之祸已是迫在眉睫,中原蜀中一带本就土匪多众,哪怕安定侯打死一条火龙,指不定民间还藏着‘水龙’‘风龙’等着望风而动,只要有利可图,必定层出不穷,流民今天是良民百姓,但倘若逼得活不下去,明天就能落草为寇,眼下四境本就兵祸战事连连,倘若我们再后院起火,谈什么休养生息,岂不是叫那些外敌见了也笑掉大牙?何况前一阵子臣听闻江北爆发瘟疫,如若属实,更是雪上加霜”
他话没说完,朝堂上已经“轰”一声炸了。
李丰眼前一黑:“瘟疫?什么瘟疫?”
好整以暇的方钦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方才还咄咄逼人的吕侍郎——运河沿岸去年一大批官员被雁王拉下马,各大世家都忙着往里安插自家人,两江总督就是吕侍郎的嫡亲姐夫,吕家这一代的当家人不太提气,但姻亲满朝,吕贵妃是皇长子生母,根基很深但方钦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在大梁朝,天高皇帝远,地方倘若发生大灾,灾情瞒报夸大乃是常事——前者为了为官者自己的声名与政绩,后者为了多骗国家一点赈灾款,眼下国家积贫积弱,想来刮不出油水,怕疫情严重自己吃挂落,加上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