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说道:“他没跟我提过,不过大概也有些猜测想来要不是临渊阁,杜财神等人也那么顺当地支持他。”
钟蝉“唔”了一声,又道:“雁王少年时,少有年少之人的骄矜,为人自持冷静,性情有些执拗,但并非一味自怜自赏之人,知道好赖,懂得仁义为先——比你小时候强得多。”
顾昀:“”
钟蝉瞥了他一眼,眯起眼睛,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纵即逝:“但我这么看着,少年人不轻狂,有时并不能算是一件好事,他早熟得有悖人性,必是幼年时受苦太多之过——蛮人巫女的事,我也听陈家的丫头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顾昀没有很快回答,沉吟了片刻。
钟蝉道:“乌尔骨缠身,并非他个人意志,我有时候想着,我对他诸多疑虑,其实也并不公平,倘若他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寻常人,无论如何我不该说什么,可他不是,他身上连着国祚——子熹,如今朝中一个雁王,牵一发而动全身,离不开他,也不能全依靠他,你明白吗?”
顾昀大概听明白了钟老将军的言外之意——自己留一手,不要让雁王权力太大,必要的时候想方设法以军方之力挟制他,当退则退。
但顾昀没有接这话,只说道:“我会看着他的,师父您放心。”
钟蝉一皱眉:“我知道他从小跟着你长大,情义深厚,但你能看着他多久?陈家这一代家主是那个丫头,才这一点年纪,十年八年之内,不见得能指望上她,雁王的神智能撑得下那么久吗?”
“我活一天,就保他清醒一天,”顾昀道,“即便有一天他真的失控,我也对付得了,数万玄铁营还在西北守着国门的,不会让他乱来。”
钟蝉微微一愣,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听出了顾昀话音里的别样意味。
就在他们两人在背后瞎担心的时候,长庚与徐令带着顾昀拨给他们的二十个亲卫来到了江北扬州,他们一行人扮作流民实在强人所难,便扮做商人,只说是杜财神麾下临安府一处当铺分号的掌柜,因为打仗被迫迁移至江北,一直没什么事做,这回商会向皇上请命沿运河建厂安顿流民,虽然朝廷尚未批复,但估摸着有谱,于是令其北上做前期的考察。
那临安当铺的名字,掌柜身份年龄正好与长庚对得上,杜万全那边早安排好了,就算有心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破绽,故事编得天衣无缝,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扬州。
无论如何,杜财神如今是举国上下的财神爷,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