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晦气样,今天死,明天埋!”
沈易:“”
他们家这祖宗只认沈老爷子,见了沈老爷子就“老爷恭喜发财”,对其他两条腿的活物则一概是“畜生来战”的态度。
顾昀面不改色,看来不是头回挨骂,他那手指扣在一起,驾轻就熟地一弹,一道劲风就打在了鸟嘴上,那八哥给他这一“巴掌”打得在笼中翻了两个筋斗,羽毛掉了一地,立刻欺软怕硬地蔫了,哑然半晌,捏着细细的嗓音委委屈屈地道:“郎君大吉大利,金榜题名!”
沈将军真快要无地自容了。
顾昀笑了一下,转身要往院里走,不料他才一转身,那鸟立刻变脸如翻书,恶狠狠道:“呸!呸!”
按道理来说,百十来斤的一个大人实在不该和这二两重的扁毛畜生一般见识,可惜安定侯不讲道理,闻声立刻退回两步,一伸手把门梁上的鸟笼子摘了下来,打开铁笼门便将那门神掏了出来,对沈易道:“跟你家老爷子说,这玩意我带走了,改天赔他只新的。”
沈易早就受够了,忙感激涕零道:“好,没问题,大恩不言谢!”
“门神”大骇,浑身羽毛都炸了起来,尖叫道:“谋杀亲夫啦——嘎!”
它被顾昀掐住了脖子。
这一嗓子叫醒了打盹的看门老仆,老仆揉揉眼,一见顾昀来了,忙引路迎客,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进了内院,沈易四下一扫,见远近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问道:“雁王殿下到底在什么地方?”
顾昀缓缓地摇摇头。
沈易吃了一惊:“你也不知道?”
“在扬州就断了联系,”顾昀一只手拎着鸟,另一只手用力掐了掐眉心,很快将自己眉心处掐红了一片,他先将去路行程同沈易简单说了一遍,又道,“他找小曹假扮成自己在杨荣桂那虚以委蛇,自己暗度陈仓,听我留在他身边的亲卫说,好像是去一个江湖帮派里找寻流民证人,途中只捎了一封短札说‘安好勿念’,让我们回京不必管他,之后再没有联系过。杨荣桂以他的名义造反,我实在得回来替他周旋一二,留了几个人在那边,也托了钟将军暗中派人查访,但是至今也”
闹了半天那边还悬着心呢。
沈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伸手按了按顾昀的肩膀:“雁王的能耐你不知道吗?你看他面也没露,心里都有谱,就知道肯定没事。再说他从小就跟着钟老他们天南海北地跑江湖,什么没见过?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