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撺掇身怀六甲的贵妃出逃,而且不知与谁有染,老夫如果没记错,当年太医院甚至传出过秀郡主未婚先孕的谣言——这样的人,实在不配我我朝郡主、贵族神女。”
再傻的人也听出他这一席话中隐藏的意味了,眼看着王裹居然胆大包天地将暗刀子动到了雁王身上,方才附和的人一时全成了哑巴,不明所以地等着后续发展。
再看雁王,却不知是病得难受还是怎样,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往下滚,竟似乎有些站不住。
方钦眉头倏地一皱,当场就意识到了问题:那王裹和蛮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勾搭上了!
此时,方钦根本来不及对雁王幸灾乐祸,他整个人已经不好了——内斗是内斗,自己人在朝中争权夺势非常正常,成王败寇也好、不死不休也好,那都是内政,可是在这边境未收、江山沦陷的时候,将外族扯进来算什么?
倘若这事情败露——不,根本不必败露,哪怕是王裹这次的构陷雁王混淆皇家血脉成功了,事后回过味来,别人会怎么想?没有人会认为方家无辜,他明面上一直与王裹是一党,而那泄密的待罪老太医也一直被养在方家宅院中,他不可能撇得清关系!
方钦身上冒了一层冷汗,王裹不但利用他,甚至还要将他拖成个“里通外国”的国贼!
他自认为才智手腕不比谁差,可是看看雁王,那年轻人身边有可为股肱的江充,有仗义执言的徐令,有大半个灵枢院,有跟他并肩作战过的北大营乃至于安定侯、西南提督等一干军中重量人物都与他私交甚笃,而方钦自己呢?
身边尽是吕常王裹之流,除了毒蛇就是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那么一时半刻,方钦心里泛起一片冰冷的疲惫,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气数”。
气数如潮,莫非真是非人力可抗吗?
蛮族使节听出王裹在浑水摸鱼,轻蔑地笑了一下,他看见雁王的瞳孔颜色在加深,知道他撑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变成重瞳,到时候雁王会陷入幻觉中,他将听不见外界的一点声音,只有特殊的密语和关键语句能入他的耳——那是他以血躯成就真正邪神的时刻。
蛮族使节伸出双手,像是要去搀扶长庚:“怎么,殿下不舒”
“服”字尚未出口,便听有人爆喝一声道:“你敢!”
使节瞳孔一缩,耳畔刮来一阵劲风,森然凛冽的气息几乎钻进了他的毛孔,一瞬间那使节的寒毛就竖起来了,而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