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仇敌忾,当日吉塔山上,又已立誓为盟,谁若违背,岂不要受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李师师格格笑道:“玛玛这辈子听过了无数男人的甜言蜜语,越是年轻好看的男子,越不敢信,还是这些虫子让我来得安心。至于山盟海誓,就留给你和你的苏里歌姑娘吧。”顿了顿,高声道:“来人,送济安太子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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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栖霞阁,明月当空,狂风扑面,许宣始觉浑身凉浸浸的尽是冷汗,两腿酸软,有如在阎王殿里走了一圈,竟似连步子也迈不开了。
他虽侥幸赢了这场生死豪赌,却无半点庆幸与喜悦,想到蜷身柜中的苏里歌母女,心里更如灌铅般沉重。
且不说她们所中的“三尸食脑虫”难以根除,纵有灵丹妙药,又如何从李师师等人的眼皮底下,将她们转移到安全之处?苏里歌母女已成了李师师操纵自己的傀儡之绳,若不设法保住她们的周全,他必然像被戴了金箍的孙悟空,难以脱身。
思忖间,院外又是一阵喧哗吵闹,金兀术领着数百卫兵再度涌了进来,将他团团护住,高声道:“太子回府,凡有挡道者,杀无赦!”紫云宫内外响起如潮呼应,声势震天,少说也有数千人。
完颜亮的部属虽有万般不甘,也只好朝两旁退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夹护着许宣与那沉香木柜,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朝太子府折转而去。
“老臣救驾来迟,万请恕罪。所幸殿下吉人天相,始终能够逢凶化吉。”金兀术与许宣骑马并行,火炬的光焰明暗不定地照着他枯瘦的脸,看不出半点表情,声音也依旧干巴巴的听不出悲喜。
许宣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都元帅掐准时间,带着数千人大军守候在紫云宫外,来得不迟不早,正正好。”
金兀术却似听不懂他话里的挖苦之意,淡淡道:“殿下,老臣也是被李师师蒙蔽了许多年,直到先前宴会结束时,见她嘴唇翕动,与海陵王传音说话,才猛然醒悟。奈何那时殿下已经前往紫云宫,来不及提醒,只有即刻返回,领兵前来救驾了。”
对他这番话,许宣倒是毫不怀疑。这老贼阴狡深沉,野心勃勃,向来视金主如傀儡,如果早知徒单太后就是李师师,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更不会马失前蹄,遭那妖女与耶律大石联手算计,差点搭上一条性命。
心念急转,道:“都元帅,那妖女对你恨之入骨,必欲杀之而后快,全因你搜山检海,灭了赵宋。她原是昏徳公的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