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歌不知什么是“三尸食脑虫”,也不害怕自己的生死,倒是想到与他方甫重逢,又将分别,心如刀割,满腔的喜悦与甜蜜顿时消荡了大半。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紧紧地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与呼吸,悲喜交集,只盼这长夜永无穷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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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刘德仁走后,王重阳独自又在冰屋中住了半个多月,白天依旧下湖寻找混沌,午后打坐炼气,参修《道德经》与刘德仁所传的道门经典。到了夜间,形影相吊,就连蛇圣女的元神也极少苏醒,面对着满天星斗与灿灿冰湖,难免倍感孤独。实在寂寥难耐时,便又跃入湖中,独自沉潜到最深处,在那冷暖涡旋中跌宕飞转,修炼真炁。
转眼冬去春来,贝海尔湖上的厚冰渐渐融化,山脚雪色斑驳处也露出了淡绿的苔藓。屋内越发温暖,他索性除去衣裳,赤膊盘坐。到了正午阳光灿烂时,冰屋顶上偶尔会滴下水来,冷不丁地落在脖颈,凉沁入心。
这日傍晚,东边突然来了十几骑猎户,风驰电掣地从岸边冲过,瞥见冰屋,无不吃了一惊,勒马回缰,奔上前来探个究竟。
这些猎户常年居住在极寒之地,开春时便回到贝海尔湖渔猎为生,从未见过这等奇怪景象。眼看王重阳精赤着上身,纹丝不动地盘坐在冰屋内,不知是死是活,不由议论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一个胆大的跳下马来,握着猎叉小心翼翼地朝他身上捅了捅,见他依旧不动,转身叫道:“死啦!我早说这人死啦,你们非不信……”话音未落,王重阳突然睁开眼来,吓得众猎户失声大叫,慌不迭地策马狂奔。
王重阳正自凝思炼气,心如止水,也不理会,重又闭上眼睛静默调息。众猎户远远地停下,转头回顾,啧啧称奇,却不敢再轻易靠近。
此后几日,来湖边渔猎的人越来越多,都听说了湖边有座冰块垒砌的坟墓,坟墓里坐了一个活僵尸。纵是见识再广的老猎户,也绝难相信活人能这般捱过北海的漫漫长冬,赤膊坐在冰墓里,终日不动。
传言不胫而走,越说越奇,有的讲他原是湖边的猎人,被湖怪拖下水后,成了伥鬼,专门在此诱人落水;有的说他其实不是伥鬼,也没有死,而是被吸尽鲜血的僵尸,每到凌晨,就要钻入湖中躲避阳光,傍晚时才又回到冰墓里,等到夜深时才四处出没,吸人鲜血。
王重阳耳廓微动,虽隔了数百丈,也能将众人的议论听得一清二楚,听他们口口声声称自己活死人,心中虽觉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