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一位纶巾襴衫的年轻男子和六个银盔白甲的武将,最后则是八个和尚,从各自袍服来看,有的似是金山寺的僧人,有的则是来自峨眉各寺,凝神感探,个个真炁充盈,显然都是佛门中的绝顶高手。那年轻男子被众人簇拥在中间,高瘦白净,儒雅从容,看似鹤立鸡群,来头不小,也不知是何方人物。
李秋晴与许宣四目交视,满脸飞红地垂下头,显然没有认出他来,低声道:“这位施主,劳你相助,感铭在心。出家人无以为报,不知……不知可否请教尊姓大名?贫尼也好馨香祷祝。”
许宣悲欣交集,许多话语想要和她倾谈,奈何一字也不能透露,定了定神,回礼道:“小师太言重了,贱名不足挂齿。家严、家慈信奉菩萨,教导小人多做善事,遇见出家人有了困难,更要略尽绵薄之力,也是为子孙积德。”
“阁下施恩不图报,福德无边,令人钦佩。”那年轻男子上前一步,朝他拱手微笑道,“小王赵伯琮,乃慈航慧真大师的俗家弟子……”
许宣脑中嗡地一响,敢情此人竟是赵构的养子普安郡王赵伯琮!赵构这厮为了保住皇位,构陷岳飞,坑害父兄,也如秦桧般得了断子绝孙的报应,只能从宗亲里收养了两个孩子,一个赵伯琮,一个赵伯玖,据说赵伯琮宽厚谦逊,深得其心,将来要被立为皇太子。想不到今日竟会在这东海商船上撞见!
一时又惊又怒又喜,右手握住背后的柴刀,便欲大开杀戒,转念又想:“许宣啊许宣,你要报的是满门被斩的深仇大恨。今日你杀了赵构的养子,他可以再立一个,就算你把赵构杀了,赵家还能挑出一个继续当皇帝。只有夺了赵构的江山,再把赵家上上下下杀个精光,才能消你心头之恨!”深吸了口气,将满腔杀机硬生生摁了下去。
赵伯琮哪知这瞬间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兀自拱手微笑道:“慈航静斋普渡众生,于我大宋有护国之功,对本王又有授业之恩,此次受魔门妖类偷袭围剿,又逢惊涛骇浪,危在旦夕,多亏阁下挺身相助。如此恩德,没齿难忘。稍备了些薄礼,聊表敬意,还望阁下笑纳。”
敢情这厮竟是慈航静斋绝无仅有的俗家男性弟子。此番大张旗鼓,带着佛门众僧出海,自是为了来援救慧真师太而来。
那几个武将捧了几个包裹上前,无需拆开,也知必是价值连城之物。换做别人,见当朝准太子如此谦恭有礼,亲自登门拜谢,早就受宠若惊了,跪倒叩谢不迭了,许宣却怒火更炽,只抱了抱拳,淡淡道:“乡野草民,怎担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