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过不多时,钱老三起身朝洛原君拱手作别,喜滋滋地将白衣侍女递送的一小包物事揣入怀里,自行去了。
许宣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跟着下了楼。街上车马川流不息,正想着如何将这棺材老板擒到偏僻处,问个究竟,钱老三突然捂着胸口大叫一声,直挺挺地扑倒在地,浑身抽搐。
众人惊呼着避让不迭,许宣心里一沉,便欲上前施救,眼角瞥处,却见洛原君正笑嘻嘻地摇着羽扇,从酒肆的二楼窗口朝下观望,只得又顿住脚步,朝胡三书使了个眼色。胡三书抢步上前,摸了摸钱老三的脉门,又查了鼻息,故意朝周围行人叫道:“不得了啦!钱掌柜得厥心痛死啦!”
许宣又奇又恼,知道必是洛原君施毒灭口,但不知究竟是何奇毒,除了引发心悸,竟似无其他症状。转头再望时,洛原君已在众侍女簇拥下出了酒肆,钻入候在店前的马车,朝南飞驰。
许宣迈步欲追,忽见白影一闪,有人将钱老三扶了起来,心中猛地一跳,狂喜欲爆。那人白衣素冠,清秀绝伦,赫然正是自己连日来苦苦找寻的白玉蟾!立刻将洛原君抛到了九霄云外,折身返回。
街上行人纷纷围拢上前,探头张望,只见白玉蟾取出一排金针,接连封住钱老三胸口、头顶的十三处要穴,又在他心口扎了几针。钱老三眼球上下翻动,浑身簌簌乱抖,过不片刻,竟然“哇”地喷出一口黑血,竟似重新活了过来。
众人惊呼四起,许宣亦大为讶异,从“她”纯熟老到的手法来看,医术高超,绝非一日之功,然而白素贞修行虽久,却对医术一窍不通。难道“她”真的不是自己念念不忘的白姐姐?
白玉蟾又从袖中玉瓶里取出两颗药丸,喂钱老三服下,而后收起金针,对众人的惊叹、赞扬听若罔闻,起身便走。
许宣传音胡三书,让他速命李公甫将钱老三带回衙门问话,查明洛原君的目的。自己则时快时慢,紧紧尾随白玉蟾。
此时洛原君的马车早已不知去向了,白玉蟾似乎也知追他不上,索性漫无目的地在坊间闲逛。“她”在“张古老胭脂铺”转了片刻,又到“徐茂之扇子铺”里把玩了一会儿各色折扇,而后在“石家念二叔镜子铺”挑了面古铜菱花镜,不紧不慢地沿着小河朝南信步。
“她”似是对京城的市井生活事事新鲜,就连满街叫卖的凉水、小食也让“她”应接不暇。“她”在“段家乳酪”吃了碗雪乳,经过“李家食铺”时尝了些胡饼、干脯,到了聚安桥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