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醒来时,查梧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家明游尸一般刷完牙洗完脸,脑子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啃着奶酪、蔬菜、火腿、面包的家明问查梧,你多久醒的,查梧说当然不知道几点,就说大概在阿姨出门后,那时钟的长针和短针重合的时候。
家明闲的没事,就左手拿着早饭,右手开始解方程,早饭吃完,她也知道他妈今早多久出的门了。
家明啃完早点,又收拾了一下屋子,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和查梧出门了。
两人先坐中巴车去了临近的城市,路上家明问查梧:这里你来过没?查梧看了眼窗外的风景,摇了摇头。家明说我其实一直想来临市看看来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没来成。家明单手撑着下巴,眼神飘到窗子外面去。
车窗不怎么干净,外景也不怎么好看,两人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车里有人在抽烟,司机师傅回头提醒了两次,但烟味儿在逼仄的空间了久久不散,查梧听到女人和小孩儿的声音,有咳嗽、有骂声、有嚼饼干的声音,饼干屑掉到地上,也掉到车窗的缝隙里,烟灰也在那里。
家明,我有些难受,查梧对家明说。家明说,忍一忍吧,其实我也……猛地一个刹车,两人惯性地朝前撞去。
有着圆圆肚子的光头司机师父怒不可遏地摇下车窗,对前面红色轿车以不可思议的轨迹和难以置信的速度嚣张地别到中巴车前面的行为气得暴跳如雷,扯开嗓子就对着红色轿车的屁股喊道,“我cnmd,你tm上赶到找s~”但红色小车已扬长而去,只留下满车的诅咒与谩骂。
但骂归骂,司机师傅骂完,车还是要开到目的地,司机师傅坐下后就把头顶的风扇开得更大了,呼呼的声音穿过喧闹的人群,传到中后排的查梧与家明耳中,家明说如果能开窗就好了,查梧想起之前司机师傅回头嚷嚷小孩儿不要把脑壳儿伸出去,就说道叔叔应该不给开的,叔叔当然是指那个坐在座位中排除了收钱并不干其他事儿的乘务员叔叔,那叔叔人长得很瘦,腰间的荷包却鼓鼓的,散发着烟火的气息。
家明点点头不再说话,这车颠得他更难受了,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厌恨南方的山路怎么这么多,以及司机叔叔开车为什么这么狂野,颠着颠着,查梧就睡着了,家明却还在忍受,也只能忍受,谁让他之前睡够了,现在怎么也睡不着。一开始的兴奋早在卑微的现实打击下消磨得不见了。
家明在翻江倒海中到达了临市,一下车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