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听到动静,忙进来撤下食盒,还端了一杯盐水让谢君陵漱口。
他从善如流漱口,再清洗了手后,想着要和陆宝儿一道儿回屋,可是之前放下狠话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倒让他有些尴尬。心里想回去,面子上还要绷着,做个一言九鼎的君子。
陆宝儿没想那么多,她打算回屋休息了,此时问谢君陵:“夫君同我一道儿回去吗?”
谢君陵迟疑了片刻,忽地叹了一口气,牵起她的手,道:“没我,你夜里就睡不着吗?这么大了还怕黑,胆子真是小。”
他说得大声,像是刻意讲给丫鬟们听的。唯有陆宝儿疑惑地看了谢君陵一眼,小声嘀咕:“我没怕黑啊”
刚想反驳,她又瞥见与谢君陵五指纠缠的手,嘴角微微翘起,心说:“她的夫君这是口是心非么?还真是小孩样。”
这一夜,谢君陵硬是要陆宝儿在他怀中睡,陆宝儿嫌他身子热,推搡来推搡去,一来二去便滚到了一起。谢君陵本不是个重欲的,只是见着陆宝儿,便有些按捺不住,待他反应过来,已是深夜了。
这个冬天过得还算不错,这般过了半年,陆宝儿听得一桩事。说是程家三房庶女程凌鹤嫁给了从五品通州刺史为继室,那时州还未改成郡,刺史也还未为太守,虽说比不上京都朝堂官金贵,可也算是难得的高嫁,要是那通州刺史的年纪再小一些就更好了。说是程凌鹤嫁过去,就连刺史的嫡长子都已二十岁了,就是她今后肚子争气,让夫君老来得子,可继室的孩子能否长大未可知,还得让那孩子对付自个儿嫡兄再吞了家业,难度不可谓是不大。家产是别想了,通州刺史自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对这个少妻还算宠爱。可惜程凌鹤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股子怨气全发泄在严氏身上,得了势头三天两头地闹,将严氏娘家兄弟捐官来做的事情抖出去又故意设局做生意坑了严氏,使得她迫不得已偷偷挪用公家的钱,待二夫人发现后,禀报给程老夫人,吃了好大一记挂落儿。
那头闹得鸡飞狗跳,陆宝儿这处倒还算是过得舒心。
陆宝儿到这年秋日,肚子里还是没动静。她不急,老嬷嬷和苏老夫人倒有些急了,想着是不是她身子骨哪处亏空,没调养好呢?请了有名的医婆来看,医婆说她身子骨倒无大碍,想来子嗣之事还得看命。
苏老夫人私心想要曾外孙了,送子观音不知给了陆宝儿多少尊,让她床头摆着,再辟个小佛堂出来,没事就给观音娘娘供奉香火。
陆宝儿倒是不急这些事,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