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想,陆砚薄情冷性又如何呢?
他若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那她就将他拉下神坛让他臣服于她,他若是禁欲不近女色,她就撩拨他,让他成为她一个人的色坯流氓……
总之,他就是她的。
因为有了决定,所以在窈窈在电话里说出那番话时,她会说同意她的观点。
可谁会想到……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果然,昨晚的荒唐一夜只是荒唐而已。
似乎有股情绪压在了明梨胸腔处,极沉也极闷,又肆意地横冲直撞笑话她。
明梨死死克制着。
客厅里的温度似有些低,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凉意蔓延。
指甲掐入掌心,疼意和凉意一起将她失控的思绪拽回。
明梨笔直着背脊,黑色眼眸低垂冷冷地看着男人,她嫣红的唇勾起,语调一丝温度也无:“是该叫你陆砚,还是霍砚?”
结婚证落在霍砚腿上摇摇欲坠就要掉落,那张轻飘飘的离婚协议则在他脚旁安静地躺着。
视线所及,离婚协议四字分外刺眼。
五杯混酒的后劲迅速涌来,酒精刺激着他的神经,霍砚呼吸变了节奏,有些重。
他抬眸,沉沉目光一瞬不瞬将她轮廓线条逐渐冷艳的脸蛋锁住。
下颚紧绷,眸底暗色悄无声息翻涌,喉结滚动,终究,极沉的两字从他喉间深处溢出:“霍砚。”
他和她对视,眼神深墨,似要让人无法躲避。
明梨白皙指尖倏地紧紧攥在了一块儿。
事到如今……
“霍家人?”
她听到自己极端冷漠的话语。
霍砚薄唇紧抿。
两秒,他吐出一字,再承认:“是。”
只这一字,轻而易举将明梨推入烈火中。
周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滚烫得无人能抵挡,可偏偏,明梨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皆是冰冷无比。
寒凉侵袭,入骨入髓。
恍惚一瞬间,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想,怪不得呢,在巴黎时会觉得霍容景的背影和他的有些像,毕竟都是霍家人。
也怪不得……
明梨红唇轻轻地翘了起来,笑意若有似无。
只是虽然在笑,但精致眉眼间依然毫无温度,有的只是覆了一层又一层的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