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她垂着眸,他仰着脸。
视线终归不期而遇,仿佛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避开的。
“梨梨。”
他低声唤她,沉哑深情。
明梨心跳倏地漏了拍,眼睫跟着扑闪,不等她细看他深眸,微凉触感覆上她左手手指。
——那枚戒指。
被她扔掉,后来她找寻不到的戒指。
在他手里。
而此刻,他在替她戴上,就像在晚宴上一样,缓慢地,但无比虔诚坚定地套入了她手指间,仿佛是要套牢她一辈子。
温热的吻在下一秒覆上了她手指。
他的唇贴着,许久才将她放开,那股异样却经久不消。
明梨呼吸滞了滞。
她看到他重新抬起了头,和她对视。
“戒指找回来了,”手依然捉着她的,牢牢的不愿松开,霍砚眸光极深地望着她,“我没有走,只是找到后车开进了车库,在那抽了根烟,本想抽完进来找你。”
没想到会看到她在雨中哭。
那一刻,他心脏重重蜷缩,钝痛蔓延。
手指碰上她脸蛋肌肤,指腹轻抚而过,喑哑话语从他薄唇中低低溢出:“不管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离开你。”
听着他的话,酸意忽然侵袭,明梨眼睫扑闪着,有泪水像是要忍不住涌出。
霍砚握着她手的力道稍稍重了重。
“别哭。”
指腹轻触她眼角,他呼吸节奏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明梨死死忍住。
霍砚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梨梨,”喉结滚动,他说,“这段婚姻里是我的错,不该骗你,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们重新开始,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欺瞒,也不会再让你哭,让你难过。”
“戒指戴上了就不要再拿下来,重新来过,我们从恋爱开始,好不好?”
酸意似乎更强烈了,同时还有其他难以准确形容的情绪在她身体里肆意地流窜,明梨越发说不出话,只是那么看着他。
一秒,两秒……
霍砚喉结滚动,没有逼她。
他选择了先前在酒店被打断的解释继续:“我和明落的交集就是我在明家说的那样,没有骗你,当初只是顺手救了她送她去了医院,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