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后背仿佛被冷汗浸湿,浑身的神经皆紧绷了起来,怕回去她不在,怕她关上了门拒绝。
怕……
怕得太多。
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感受。
当他疾步冲出电梯,当他看到门依然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他松了口气,提在半空的那颗心终是稍稍回归。
他快步进入。
一眼,他便看到了沈清绾窝在沙发里,双手按住小腹,半张脸埋在抱枕中,另外半张脸被绸缎般的秀发遮住。
白与黑两种极端的颜色碰撞,无端平添脆弱。
只一秒,陆之郁心脏重重蜷缩了下。
“很疼?”
他两步走近在她面前蹲下,喉间溢出的音节无法控制的紧绷。
她没有作声。
陆之郁喉间重重地滚了滚,不敢浪费时间,他从袋子中拿出布洛芬,拧开矿泉水瓶盖,而后轻柔又小心翼翼地扶过她。
如面对易碎的瓷器娃娃。
“止痛药买回来了,我扶你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另一个抱枕放在她后背,“吃药吧。”
沈清绾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有些朦胧,她撞入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她移开了。
“谢谢。”
无力挤出一句,她从他掌心里拿过药。
肌肤不期然触碰。
她的指尖很凉。
陆之郁呼吸沉了沉,暗色覆在眉眼间,纵然喉间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这一刻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印象中,她没有痛过。
当年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从不见她如此。
见她伸手要拿矿泉水,陆之郁猛地回神,快她一步将水递到了她唇边。
沈清绾抬起了手,自己拿过了矿泉水。
拿着矿泉水瓶的手力道悄然紧了紧,但只两秒,陆之郁还是松开了,由她自己拿,自己喝。
微微仰头,吞咽。
沈清绾顺势闭了闭眼。
再睁开,她看向了陆之郁,一如既往的平静,无论是语调还是神色皆无波无澜:“谢谢,你走吧。”
每次谢谢,皆是冷淡而疏离,将两人距离划分得清楚。
两人对视。
陆之郁近乎狼狈地站了起来,没有再看她:“我给你冲红糖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