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侧门进入后李洛阳再次感受到这庭院的宽广,然而与这份宽广不相匹配的,是一种浓浓的孤寂。庭院里的大树早已经长成华盖,枯叶覆盖起一层厚厚的腐毯,寒风吹起面上的黄叶,展示出下面黝黑的腐土和一片片渔网样的菌丝。
蜿蜒通向各处的石板大多布满青苔,甚至可以看见鸟粪和不知名的分辨,已经发黑渗入石板本身之中,曾经在春夏两季繁茂过的小草变成一蓬蓬枯黄而绵软的丝发,匍匐在石板边、小路旁还有自己或同伴的身躯上。
一只黑色大鸟掠过庭院上空,伸展双爪落向一根树梢,然而枯干的树梢早已经外强中干,清脆的“咔嚓”声后,黑色大鸟在半空中扑腾起来,挣扎着下坠了一丈多才险之又险地重新振翅而起,带着一串哀鸣冲破青天而去。
“登贵叔,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就没有个人啊。”
虽然李洛阳不相信封建迷信,可诺大的庭院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就再没有人影,的确有些渗人,难道说李柏这仵作其实是外强中干,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购买这院子?
“哼,这个你就要去问他了。”吴登贵显然知道其中原因,但却不愿意提及,不由得让李洛阳更加好奇,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
因为没人,所以也没太多讲究,照说吴登贵应该把马赶去侧院的马厩,而不是随意拴在正堂门口的金鱼缸上。可吴登贵就这么干了,身为主人的李柏却像是完全没看到,哪怕那驽马甩鼻子撒了一泡热尿,弄的整个院子骚味十足,他也不吭一声。
“进来吧。”
推开紧闭的堂屋大门,李洛阳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如果说庭院的衰败仅仅是因为缺乏人手和人气,那么堂屋的脏乱差展示的就是主人家的性格,看看满天花板的陈年蜘蛛丝,李洛阳真相开口问问:是八二年的嘛?
太师椅、高茶几,甚至就连门槛上的灰尘都厚的可以插上香烛拜拜,所以李柏没有客气着让李洛阳和吴登贵坐,三人就这么鱼贯穿过堂屋,吴登贵脸色平常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等到后院一切才稍微正常起来,至少院子里不会杂草丛生,石板路也明显是时常打扫,左右两排的厢房门窗干净整洁。
“你们两个住东边那间,西边这间是我自己住的。”李柏显然不是个多话之人,可能是因为跟吴登贵关系密切,所以也缺乏那种客客气气的感觉,李洛阳扛着自己的包袱,吴登贵则是费劲的拖着李老实准备的那些“粮草”,至始至终李柏都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