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阳也没打算继续留在义庄里,呼吸都快接不上了,站到门外深呼吸一口才知道原来冰冷的空气也可以如此甜美。蹲在门外的老人抬头起来瞥了眼李洛阳,那眼神有些不屑。
“老人家今年高寿了?”
“高寿谈不上,还有几天四十七。”
四十七?如果不是听他亲口说,李洛阳还以为这守夜人已经七老八十了呢,就算这个时代生活条件差劲,可也不至于如此出老相。这种问题当然不好追问,然而枯站着等李柏也无聊,李洛阳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老人家”聊起来。
原来安宁县守义庄还是个家传职业,林木火就是一代义庄守夜人,前前后后守这义庄已经有十多年了,别看人家穿的破旧,用林木火的话说这是“哄鬼”的,要是穿的过于光鲜被那些长住的、过路的鬼盯上就不好了,像他这样破破烂烂,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李洛阳也算是长了见识,聊着聊着就聊到李柏头上,林木火形容李柏是个疯子,连他这样守义庄的人都知道娶老婆生孩子,继承自己的事业,可李柏这家伙好像完全没这方面的打算,刚刚到安宁县衙门的时候还有媒婆给登门介绍,结果却被李柏操条凳砸出门,从此以后媒婆们绝了心思,李柏也就再也没提过娶老婆的事情。
“不过如今李柏却是有套大宅子了。”
李洛阳是故意将话题往廖家大院上引,目的就是想看看林木火会有什么反应。
一阵寒风吹来,悬挂在义庄门口的白灯笼左右乱晃,连带着让林木火的脸色也变得阴晴变化个不停。
“大宅子?哼,我宁愿睡这义庄门口,也不想住进那宅子!”说到此处林木火瞥了眼李洛阳,“小伙子阳气足倒也无妨,但我要是你的话还是得尽快搬出来才是,那宅子邪性啊!”
“火叔,你倒是说说,那宅子邪性在哪里呀?”嘴甜就是有好处,这不,李洛阳连“叔”都叫上了,林木火也不好藏私,反正闲着也无聊,大嘴巴子一啪啦就摆开了。
“.你是没见当初那老廖死的模样,一双眼珠子瞪的老圆,眉心上头一个血窟窿,污血横流啊,死不瞑目。就连咱们县里的神婆都说,老廖一定临死之前见鬼了,眼睛才会瞪那么大。”
“.后来啊,老廖家的婆娘也是一般死法,神婆就说了,那宅子啊不干净,邪性,你知道那宅子紧挨着菜市口吧?最近些年咱们县城里不兴在菜市口砍头了,但二三十年前闹过一阵子的反贼,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