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当午”
“刘大人让他来读书?他启蒙了吗?有没有参加过童试?”
青衣小厮终于将教喻带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先生,李洛阳判断此人多半有些老花,不仅眼角挂着眼屎,看人的时候脑袋前后俯仰总是在不断的调整焦距。
教喻先生姓胡,学堂里大多叫他胡先生,也有叫“胡教喻”,李柏作为体制内的人,自然是一口一个“教喻大人”。
“教喻大人,这孩子乡下来的,启蒙嘛是有了,童试却没有参加。”
“哦,没有参加过童试啊,那是准备增广还是附学呢?”胡先生眼底很快闪过一丝狡黠,李柏没留意,李裸眼却看的分明,心头便有了准备。增广和附学都意味着需要付出大量的资源,而这些资源的直接拥有者,便是眼前这个老花眼的胡先生了。
“这个”李柏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本以为有县令大人的“口谕”,很多事情可以简化,却不料人家胡教喻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后面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小子见过胡先生。”李洛阳不想让李柏过于为难,就主动站起来向胡教喻鞠躬为礼,胡教喻却摆手拒绝道:“先不要叫我先生,我且问问你,何为先生,你若是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再行礼也不迟。”
当胡教喻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县学三个导学中的两个,以及县学中比较优秀的十几个学生正好经过堂外,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堂中的一幕。这种情形照说胡教喻是应该阻止的,然而不知他出于何种心思,竟然放任自流。
李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李洛阳是他带来的,李洛阳丢脸就是他丢脸,只能说读书人实在是不识抬举,连县令大人的面子都不给么,回头得跟县令大人好好说道说道,只是再一想自己跟县令大人之间的差距,好像平常时候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相比之下李洛阳就冷静多了,哪怕门口就有一群围观的无知吃瓜群众也影响不到李洛阳的心情,既然这位胡教喻这么不给面子,李洛阳觉得自己也无须委屈自己,淡淡一笑道:“既然教喻大人问了,小子无状,就尝试解一解此题。”
“但说无妨。”胡教喻的声音像是从鼻孔里喷出来似的,他并不认为一个乡下小子能说出什么水平来,若是胡说八道他必定要狠狠的批评一番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其撵出县学,给后来人做个榜样。
“曲礼云从于先生,不越礼而与人言。”李洛阳从古籍入手解题,开篇第一句倒是让胡教喻有些吃惊,而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