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这个季节,连夜的暴雨说下就下,说停天一亮太阳就跟着出来了。
温暖的阳光撒到院子里,暖洋洋的驱散了昨晚的湿气。被大雨冲刷了一夜的茅草屋坚强地挺立着,在太阳的笼罩下竟多了一丝圣洁,远远望去又添一分倔强在里面,颇有些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感觉。
房屋仅有的一扇窗被主人推开,阳光透过缝隙钻进去,地上摆阵似的放着七八个盆盆碗碗,桌面一角随意扔着本泛黄的旧书,旁边还有半杯没喝完的凉茶。
床边趴着一只半人多高的黑色狼狗,此时它正端端正正地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男人。
男人似乎极畏寒,身上裹了两层被褥也不见他喊一声热。只是额间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似乎在替主人抗议被子里的高温。
过了一会儿,男人突然动手扯拽压在身上的东西,奈何两层被褥盖的太严实,被他扯了几下竟是纹丝未动。
从男人开始动作地上的狼狗便坐了起来,抻着脖子观望床上的人。又过了片刻,狼狗突然瞪大眼睛,猛地把头伸了过去。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一张黑漆漆带着毛的长脸,黑漆漆的眼球直直地盯着他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狼狗才低头在男人身上闻了闻,转头跑出了屋子。
床上的男人这才敢把憋了半天的气痛快地呼出来。喘匀气后他掀开身上厚厚的被子,不动声色地将屋子打量了一遍。
男人的眼神很平静,对眼前的遭遇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顾长安如果在这,一定会对男人的这份心态和气度赞不绝口。
然而此时的顾长安正在院外的小菜园里满地捡菜叶子,昨晚又是狂风又是暴雨,园子里的青菜被刮坏了不少,他得赶紧捡起来留着中午吃。
顾长安卷着裤腿站在泥泞的菜园里,手上脚上沾满了泥水。他掐着一大把小白菜准备从园子里出去,来福突然叫着从屋里蹿出来,没等顾长安制止的话说出来,来福已经把他拱到了门口。
“得,这下咱们俩谁也别想干净了。”
顾长安任由来福拉扯着,嘴上嘱咐道:“一会儿回去找泥娃儿领你去河里洗澡。”
听到自己的小主人来福不仅没有表现出兴奋还失望地嗷呜了一声,柳萧禾蹲到井边把手洗干净,瞄了它一眼说:“谁让你不好好在屋里待着,你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吗?”
来福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