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脸色已经缓和的哑巴听到牛叔后一句话后立刻黑了脸,全身都写满了拒绝。
瞥见哑巴难看的脸色,顾长安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嘴上却柔声说道:“别动,你伤得比我重!”
哑巴死死钳住顾长安的手腕,眼神执拗得让顾长安牙痒痒,恨不得对着他的脸咬上一口。
空气里的血腥味浓的让人作呕,顾长安很快败下阵来,只能先把自己手上的伤口处理好。
“现在行了吧?”顾长安给哑巴展示手上的绷带,没好气地说:“抬起胳膊把衣服脱了。”
哑巴乖乖地照做,眼睛从始至终没从顾长安受伤的那只手上离开。
十余寸长的伤口几乎占满了哑巴整个后背,血淋淋一片竟连半块干净的皮肉都看不见。
脑海中闪过哑巴被老虎压在身下的画面,顾长安眼眶一红,心底涌上一阵后怕。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哑巴居然这么大胆。
只要一想到哑巴差点儿就被老虎拆穿入腹,顾长安上药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牛叔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顾长安手上的动作一顿,刚要起身,胳膊上就又缠过来一只手,只不过手的主人似乎没什么力气,只把他的衣袖扯得晃了晃。
轻轻叹了一口气,顾长安对牛叔摇了摇头道:“我动作再轻一些。”
话虽这么说,可顾长安只有一只手能用,即便是再小心也难免失了力道,磕磕碰碰哑巴能好受才怪。
牛叔的视线在俩人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只见顾长安神情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上的药瓶,那动作、那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调配什么剧毒呢!
反观哑巴,眼睛就像粘在了顾长安脸上似的,平静的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只有在顾长安不小心碰到他伤口的时候才会微微吸一口凉气,下一刻依然是满脸享受。
这俩人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牛叔默默收回视线,心想他在这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啊!还不如去看看珍珍那丫头。
这时候,前去找珍珍的人一窝蜂地回来了,见到阿俊怀里昏睡的珍珍,牛叔赶忙小跑过去把人接过来。
八岁不算大但也不小了,山野之人虽然不像大户人家那般讲究礼数,但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找到珍珍后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距离他们不到三步远的地方正躺着一头老虎,即便只是一具尸体,但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