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离开后顾长安先是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他就被天上的鸟叫声吵醒。
一睁眼顾长安便看见了一场大战,两只翠鸟为了一条虫子扑腾来扑腾去,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很快体型稍小的那只翠鸟就秃了,绿色的毛漫天飞。
顾长安连打三个喷嚏,突然涌上了一股创作的欲望。
摊开宣纸,顾长安执笔泼墨,很快就画出了一幅两鸟争虫图。就在顾长安将镇纸移开打算自我欣赏一番的时候,一阵风卷走了他刚画好的大作。
“我的画!”顾长安来不及多想,扔下笔就追了出去,要飞也得等他看腻了再飞。
偏偏这阵风吹起来没完,好像专门和顾长安作对似的。
顾长安追着画越跑越远,很快就进了竹林深处。
情急之下顾长安没有看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环顾了一圈儿,眼睛里除了竹子还是竹子,没有一棵是他熟悉的。
这下玩大了!顾长安暗叫不好,在凭运气返回去找路和等那兰带人来找他之间犹豫了。
最终顾长安攥着画找了个粗点的竹子靠着坐下了,竹林里虽然没有猛兽,但毒虫可不少,他还是不冒险了,乖乖等着那兰找过来吧!
刚才忙着追画还不觉得,现在一闲下来顾长安才发现自己饿了。抬头看看日头,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他早上喝的那晚粥早就消化光了。
顾长安捂着肚子,低头看了看被他扔到地上的画,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追过来了,画再好也不能当饭吃。
“唉!”
顾长安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靠着竹子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顾长安听到了一阵似有似无的哭声,以为是那兰找了过来,他揉揉眼睛一看,哪里有半个人影。
但哭声却是实打实的存在,顾长安从地上站起来,寻着哭声找了过去。
走出去大概一百步,顾长安看到了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
一个脚上带着铁链的男人赤裸地躺在地上,乌黑的头发不知道在哪里沾了厚厚一层油腻,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而那张脸,早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青青紫紫看着格外渗人。
再看那人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新伤叠着旧伤,全身上下竟是没有一块好地方。
男人身边跪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上的伤痕也不少,但至少衣能遮体,脸上的模样看着也清楚,没男人这么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