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放下热水禀告道。
乌蒙尔博刚要点头,脑海里不知怎么的突然闪现了一幅顾长安正低着头给他伤药的画面,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他能清晰看到顾长安认真的神情,同时也能感受到对方轻轻吹在自己伤口上的气流。
那兰震惊地瞪大眼睛,她刚刚看见了什么?被外界称为冷面煞神的族长大人居然笑了,还笑得那么傻
那兰狠狠揉了揉眼睛,再张开的时候自家族长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仿佛她刚才看见的只是幻觉。
乌蒙尔博走到窗边,接过那兰手中的布帕用热水浸湿,一脸严肃地看着顾长安的伤口,认真考虑着从哪儿下手。
那兰快速拉回自己的思绪,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有一个商人阿爹,也算是见多识广。几乎是瞬间她就明白了自家族长的意思。
“族长大人可以先把公子脸上的血迹擦掉,然后再慢慢清洗公子头上的伤口。”那兰适时地出声提醒道。
乌蒙尔博顿了顿,便按照那兰说的一点一点把顾长安的脸恢复原貌。
顾长安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了,可却没有结痂,而是丝丝缕缕地渗着血丝,乌蒙尔博只看了一眼心里就一紧,仿佛心脏被狠狠抓了一下似的。
柔软的布帕小心翼翼地落在伤口旁,顾长安疼得皱起了眉头,乌蒙尔博手上的动作一僵,半天不敢再动。
那兰小声提醒道:“族长大人,公子他没醒。”
乌蒙尔博瞥了眼顾长安紧闭的双眼,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伤口被乌黑的头发挡住,乌蒙尔博处理起来实在不方便,他几次忍不住萌生了把顾长安头发剪掉的想法,但都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大禹人对头发的重视,要是他真动手了,想必顾长安醒过来会找他拼命吧!
想到顾长安一点就炸的脾气,乌蒙尔博只能耐着性子,帮他一缕一缕地把头发隔开。
此时的乌蒙尔博还没有意识到,自从跟随他上路来到乌蛮,顾长安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虽然睚眦必报的性格没变,但远没有在小安村的时候嚣张。可乌蒙尔博却潜意识地认为顾长安脾气暴躁,可见小安村的那段记忆他丢得也不算彻底。
等布帕上的血色淡得几乎看不见时,那兰把准备好的草药拿出来捣汁。
浓浓的草药味儿很快便弥漫开来,床上的顾长安突然皱起了眉
“什么味儿?”
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