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头撞向了绿化带。
医护人员出来问我谁是妻子,万言告诉他我就是。然后那个护士递给我一枚小小的东西。“这是从你先生手里抠出来的。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他被撞以后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直到手术时我们才取出来。”
我拿在手里,笑了,把周围人吓了一跳。以为我神经不正常了。万言赶紧拍着我的胸口,让我呼吸顺畅。
我推开他,拿着手里的戒指。笑得惨淡,我们的婚戒。我离家的那天脱下来,放到茶几上。他是要第一时间拿来给我重新戴上。
等我进去看岳剑时,我怎么也不忍心称之为尸体。我揭开白布,岳剑惨白的脸,却生动得好像随时都能唤醒似的。可是任凭我怎么摇晃,他就是不肯起来。
“岳剑,你别生我气了,你醒醒吧,我跟万言是清白的,你别生气了。以后我都不上班了,我乖乖在家里。别吓我了,你看我戴了戒指了,我再也不拿下来了......老公......”大概是见惯了这种生离死别,也可能是受不了我的凄惨,医护人员都出去了。留我和万言跟岳剑告别。
我把戒指套在手上,晃着岳剑的身体,让他看。可是除了让我看清了他头颅上的洞口还淙淙的流着血,我再也忍不住了。瘫倒在床边,握着他还温热的手,哭都哭不出声音。
突然巨大的噪音和哭天抢地的声音炸起,我木木的看着岳剑的母亲,父亲,我的公公婆婆小姑子们甚至还有蔷薇泪流满面的脸,衬托着后妈的贱笑嘴脸,一齐拥了进来。
看到了冰冷的岳剑,一向坚强的婆婆,顿时瘫软。连公公也是老泪纵横。
突然蔷薇冲向我,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你这个灾星,都是你,都是你......”婆婆像是受了启发,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哭着冲上来打我,“你这个女人,害我儿子,我的宝贝儿子,我的岳剑.....”几个姐姐也帮着她妈一起打我,万言连忙拉住他们,让我先离开。
我没动,木木的看着所有人,承受着他们的怨念,一一扫过,婆婆的丧子之痛,公公的老泪纵横,姐姐们的声泪俱下,蔷薇的失去理智,后妈的得意洋洋。
我木木的出声:“都给我住手!在岳剑面前这像什么样子!”
我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尖利,一时都噤声了,只有哭泣声。
我朝我婆婆重重跪下,低下头:
“妈,一切都怨我,您打吧,可是您手别打重了,我有了岳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