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我们呀那时候攒点钱那个不容易哟……后来政策好了……诶……你看我又扯远了。
“本来我也不急着要那钱。老大家也不容易,两口子做点小生意,起早贪黑,儿子又在外地上班不在身边……
“可自从上次病了那么一场,我就觉的身体明显的不如以前了,用钱的地方也变多了。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我哪天真的瘫在床上了,我起码能花钱请个护工来照看两眼……
“唉……这人呀,不能活得太久,活太久了净给人添麻烦,招人烦呀……”
“奶奶,您别这么说……”苏小慧越听越心酸,忍不住轻声打断了她。
她转头看了眼坐在身旁的陆湛阳,见他神色黯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有些不忍。
对于陆湛阳来说,蒋奶奶应该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吧,而且可能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吧。她忍不住去握了握陆湛阳的手,想安慰他或是仅仅给他一点点支持。
陆湛阳的手温暖而干燥。他抬起头来看她,眼中瞬间迸发出一星光,似黑夜中燃起的一把火……
蒋奶奶话苏小慧都听明白了。老人家想跟大儿子要那之前借的十万元钱,不过是因为现在体弱多病想放点儿钱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可大儿子贺文却总是推三阻四拖拖拉拉,最近更是不露面了。
于是,蒋奶奶便想着“上法院打官司”,把钱给要回来,可又顾虑颇多。无非是怕这当妈的告儿子“让外人笑话”,再影响了母子感情。再有,法院对这种母子间的纠纷是个什么态度呢?会不会觉得她老太太不近人情?这“打官司是不是佷难”?“要花很多钱吧”?
苏小慧柔声细语简明扼要地向她解释了一下,又建议蒋奶奶请个代理人。蒋奶奶当时笑眯眯地看了看陆湛阳。陆湛阳也朝苏小慧点了点头,看来二人就此早有商量。
蒋奶奶倒底是年龄大了,略聊了几句精神就有些不济,说着说着人就迷迷糊糊地犯起困来,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苏小慧这时才神情复杂地将借条递给了陆湛阳,示意他看看落款日期。
落款处除了贺文的签字外,日期写的是“……4月31日”。
陆湛阳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她。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借条,他之前并没有看得太仔细,谁知道日期里还会暗含玄机。
苏小慧示意他噤声,摆了摆手,和他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卧室。
陆湛阳熟门熟路地把借条放好,然